“学生此前在求学一途上的观念在听闻白玥学子所言后自觉浅陋，今后在求学一途上，愿效仿其。做到一个有担当的文人，以天下为己任。”程晟焘酣畅淋漓的做了结束语，在坐下之时还不忘给白玥珠眨了眨眼睛。
白玥珠冲他笑笑后，继续面视前方，其实脚趾已经在鞋里搭建城堡了。
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像程晟焘一样提到她的名字。
待所有人都发表过见解后，按原来的计划是要当场公布结果。
但诸位老师商量之后决定让学子们先下山，待几日后其他班级的学子入学试结束后，再统一公布。
学生散去后，在座的先生们都走进大堂。
“诸位，今日各位学子所言，你们有什么高见？”顾之齐首先开口。
“志存高远，应是极好。”王琰开口评论了一句。
周围又陷入了沉默。
顾之齐长叹一口气：“不瞒你们，今天之前，我是打算将这个孩子收作关门弟子的。但听他今日所言，我既怕这孩子心气太高不愿拜入我门下。又怕就算拜入我门下，单听我一人之言将这么好的苗子教坏了。
张志昆劝慰道：“顾老不必担忧，单听这白小子今日所言，怕是除了您也没人再可以教他了，反正您老做过帝师，培养出……”话说一半猛然回神，将未尽之言全然吞下。
顾之齐皱皱眉，眉间的皱纹痕迹仿佛更深几分：“是我心急，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我们还是先给这些学子们来排名吧。”
周围人赶忙掠过这个话题，开始根据各位学子的言行开始探讨起来。
……
九霄将记载好学生言行的纸张呈上去后退出室内，转过墙角，果不其然被许固安又给拦截住了。
九霄看到他脚下一转弯，打算换条路走。
“哎哎哎，九霄你跑什么啊。”许固安连忙追上来。
“我没跑。就是突然想到东西没拿，回去拿一下。”九霄解释道。
“那我陪你回去拿，取好之后我请你下山吃饭怎么样？等正式开学之后就不能随便下山了。”许固安和他打着商量。
九霄脚下速度没变：“不怎么样，我吃书院的饭挺好的。”
“别别别，你陪我下山，我想去见见那个白玥公子。”许固安直接搂着九霄的胳膊说道。
“你今天不是见着了吗？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好看的。”九霄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出来。
许固安略有点惆怅地说:“和我师兄打好关系，等他入门了给我多说点好话。”
九霄想了想刚刚堂内的对话，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陪你也可以，那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许固安答应的痛快：“当然可以，快走快走。”
九霄捏住他胳膊上的麻筋，一闪身从他的桎梏当中闪了出来：“走路有个走路的样子。”
俩人吵吵闹闹的向山下走去。
白玥珠下山进城之后与一路上热情发问的一众学子告别。
程晟焘等人要了她客栈的详细地址，直说等空闲了给她下拜帖。
待踏入客栈之后，顶着自家哥哥带着压力的目光和同行几位好友道别后回到屋内。
“怎么突然就在山上过夜了？昨晚住宿是怎么安排的？”李成林颇为担忧的问道。
“路上有几个考核拖时间了，上山之后时间太晚，考不完就只能留宿了。本来安排的是学生们住通铺，但刚好诸将军也在，我去他那里借宿了，一个人一间。”
“那就好。”李成林一边说一边掏出几份信：“爹娘给我们寄信了，里面还带了一封如意给你的。成森也寄了一封，我没拆开看。”
白玥珠率先拿起如意的信拆开看了起来。信上说了一些她和娘亲最近的状况，还有一些未来的规划，看着白玥珠的脸上也浮现出浅浅的微笑。真好，历经这么多磨难，如意和薰姨母还对生活抱有这么多热爱。
接着拆开父母的家书浏览起来，信上大概说的就是对手上事务的安排，还有对兄妹二人的关心。
最后拆开成森的信件，信笺上一看就是徐泾的字迹，写的也很简短，大概就是他的行程安排，按信上的计划来看，他应该能赶上正式开学那日。
突然心下一动，将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将信纸放到火上细细烤制，果然像那份帖子一样。一行行红字夹杂在墨迹中间，细细看去，徐泾将这些日子徐府内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无非就是夫人和老夫人婆媳斗法之间的事情。老夫人虽有孝道压制，但夫人毕竟掌事十余年，又有儿有女撑腰，也不落下风。
白玥珠看着徐泾信上写的徐清因为思念她时常半夜惊醒落泪，也不由觉得心酸难耐。
待全部信件看完，自己哥哥已经把叫好的热水全部倒进浴桶里。
“少爷，先去洗漱一番吧。我去门口给你守着。”成林时刻记着称呼上的规矩，哪怕只有俩人也不敢放松分毫。
白玥珠点点头向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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