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上午8点，陆家嘴金融中心的量子防御实验室里，空调出风口的格栅滤过冷光，在陈默面前的操盘台上投下整齐的阴影。港股通休市前的最后一分钟，02XX的股价走势图上，绿色的平仓线与红色的暴跌曲线形成刺眼的十字。陈默的食指悬在平仓键上方0.3秒，指腹的汗渍在按键上留下淡淡的痕迹，随后果断按下。
“融券成本200万港元，扣除利息净赚537万。”王野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里传来，带着二进制代码特有的机械感。陈默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净收益数字，537万港元的绿色字体在黑色背景上格外醒目，却让他想起小张女儿手术单上的红色欠费标记。
林语晨将装订好的财务报表推至他面前，纸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手术缴费单。“做空盈利需缴纳20%资本利得税，”她的手指划过“税务支出”栏目，婚戒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微光，“但通过开曼群岛的壳公司‘量子绿洲有限公司’，资金流已完成七道清洗。”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牛皮纸信封上，邮戳被刻意涂抹过，“半小时前放在前台的。”
陈默摸出Zippo打火机，火苗跃起的瞬间，信纸边缘的“下一个就是你”字样被火焰吞噬。红色墨水在高温下褪成褐色，像极了港股交割单上的亏损数字。灰烬落在《韭菜忏悔录Ⅱ》第217页，那里贴着小张的工牌照片，边缘被火焰灼出焦黑的纹路。“G4S的人几点到？”他头也不抬地问。
“14:00整，携带防刺背心和加密通讯设备。”林语晨调出香港证监会官网，“我们的做空比例达28%，触发了SFC《证券保证金融资活动指引》第13条，跨境调查申请已在系统留痕。”
陈默滑动鼠标切换至盈透证券界面，TSLA的做空比例数据闪烁着红光。“老千股不受《上市规则》保护，”他的手指在“跨市场风险对冲”文件夹上停留，那里存储着小张临终前写的跨市场套利模型，“而且美股有更透明的做空机制——比如TSLA，电池供应商的离岸账户异常波动已经持续两周。”
午间的阳光斜照在操作台上，王野调出压力测试报告，红色警示覆盖了70%的屏幕：“风险敞口达400%，意味着股价反弹15%就会爆仓。”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映着资金流水，“这比2020年原油宝事件的杠杆率还高。”
“所以我们需要分散战场。”陈默点击盈透证券的入金按钮，2000万港元的转账指令在屏幕上闪烁，收款方显示为“Quantum Hunter LLC”，注册地特拉华州。他指向TSLA的期权链，“马斯克上周在推特提到‘电池技术突破’，但内华达工厂的卫星图像显示产能利用率仅32%。”
林语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MIT团队的模型回测报告：“纳斯达克的量子算力监控密度是港股的3.2倍，模型误报率从8%升至20%。”她的婚戒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且TSLA的做市商是Citadel，他们的SIGMA算法能识别0.1%的异常订单流。”
“所以我们需要实时数据。”陈默打开特斯拉做空逻辑文档，红色批注覆盖了关联交易章节：“松下电池的离岸账户显示，92%的采购款流向了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他转头看向王野，“把港股获利的70%转到盈透账户，剩下的30%购买黄金ETF——黑天鹅来临时，物理资产更可靠。”
下午3点，G4S安保队长的黑色皮鞋在走廊里发出沉稳的声响。“陈先生，建议您近期避免使用固定路线。”他递来的分析报告显示，威胁信的打印机型号为HP LaserJet Pro M404dn，全球保有量超200万台。“发件人使用了Tails匿名操作系统，IP地址经过17层TOR节点跳转。”
陈默将报告锁进保险柜，密码锁的数字键盘映出他微蹙的眉头。墙上的世界地图前，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纽约华尔街的位置，指尖轻轻划过纳斯达克交易所的图标。“王野，通知MIT团队，”他摸出U盘插入电脑，“启动‘千股指数2.0’，新增‘社交媒体情绪熵值’因子——马斯克的推特每出现‘电池’关键词，就触发一次数据抓取。”
王野的声音带着疑惑：“头儿，港股通教育板块流动性枯竭，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我们不介入？”
“那不是我们的战场了。”陈默看着账户余额，737万港元已换算成95万美元，“香江的屠宰场用合股绞杀，华尔街的猎手用算法围猎——但猎物永远是散户。”他腕间的红绳随呼吸轻晃，那是老张女儿出院时送的平安结，绳结处还缠着小张最后一次调试算法时扯断的蓝色导线。
深夜23:00，港股通准时休市。陈默坐在电脑前，TSLA的关联交易数据在屏幕上流动，像极了444章里富荣贸易的资金流向图。屏幕右下角弹出新邮件，发件人“量子匿名者”的IP地址显示为量子资本大楼——他摸出U盘，里面存储着尚未公开的模型改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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