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中午12点，默势基金技术部，环形屏幕散发的冷光笼罩着整个空间，合成孔径雷达（SAR）传回的云南矿区三维图像在屏幕上跳动。陈默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素面银质袖扣在操作台的冷光中划出细碎光影，金属边缘与掌心的摩擦声几乎被屏幕的电流声掩盖。他的手指在台面边缘敲出急促的节奏，与屏幕右下角的秒针跳动形成诡异的同步，仿佛在为这场数据之战打着节拍。
“三年来的车辆热力轨迹显示，”技术总监李强将光标移至矿区入口处的热力图谱，红色斑点密集如未规律的心跳曲线，“矿车进出频率与申报的开采量吻合，误差在3%以内。但灰熊报告中提到的‘60%虚报’，在数据层面完全不成立。”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依然透着技术人员的笃定。
陈默的袖扣压在温度曲线图上，指尖点向临时工棚区域的异常热源：“问题出在这里。为什么报告发布前三天，这个区域的温度突然升高12摄氏度？”他的眉峰微蹙，袖扣在图表上投下的阴影随手指移动而晃动。
“夜间红外影像显示，”李强切换至热成像动态图，工棚周围的温度扩散呈现不规则的涟漪状，“符合矿料集中堆放的热扩散模型。初步推断，灰熊利用AI生成虚假开采画面，掩盖其在临时工棚囤积旧矿料的事实。”他调出AI检测报告，“画面中的挖掘机动作重复率达78%，明显是循环播放的合成内容。”
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数据交叉验证”章节的页脚还夹着2019年稀土案的检测报告，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而毛边：“张健，矿区的运输台账电子档拿到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张健的声音带着雨声和远处的犬吠：“服务器被植入自毁程序，电子档正在解密。但纸质台账被人为烧毁，只剩残页——不过发现了编号连续的运输单据碎片，可能是关键证据。”
下午2点，矿区现场画面切入技术部屏幕，首席地质学家李博士举着装有岩芯样本的密封罐，罐内的岩芯表面覆盖着一层灰绿色物质：“岩层表面的氧化层厚度为0.7毫米，”他将样本置于显微镜下，薄片中的矿物结构清晰可见，“根据阿伦尼斯方程推算，至少暴露在空气中18个月，与灰熊所称‘2023年新开采’矛盾。”
陈默看向窗外，陆家嘴的云层逐渐压低，雨丝开始拍打玻璃，模糊了远处的摩天大楼：“把微生物样本送去中科院实验室，”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里带着一丝紧迫感，“用碳14检测法，分析矿洞岩层的生物标记物——苔藓孢子的沉积层应该能证明开采年代。”
李强突然插话，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陈总，矿区周边的物流园数据解析完成，发现异常——”他放大卫星地图，昆明某物流园的卡车进出记录闪烁红光，“过去一个月，这里向矿区运送了1.2万吨不明货物，运输时间与灰熊报告的‘新矿料’入库时间高度重合，且运输车辆均为灰熊关联企业所有。”
下午3点，SEC听证会的线上会议室里，陈默的袖扣在视频镜头前闪过冷光，身后的屏幕实时播放着矿区卫星画面和滚动的数据流：“这是过去三年的热力数据，矿车引擎编号与海关报关单一一对应，”他点击鼠标，数据列表自动跳转至HS编码匹配界面，“每一笔运输记录都有世界海关组织的时间戳认证，做空报告所谓‘虚构库存’，本质是对供应链数据的系统性篡改。”
“陈先生，”灰熊律师的虚拟形象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背景是曼哈顿标志性的摩天大楼群，“我们有新证据。”画面切换至一段模糊录像，画面中人物穿着默势基金制服，与矿工交谈，声音经过处理显得扭曲：“只要伪造三个月的运输记录，就能拿到ESG投资......”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陈默感到心脏猛地收缩，手指骤然握紧袖扣，金属边缘刺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李强，后者立刻调出声纹分析界面：“这段录音的背景噪音，”李强的声音带着怒意，“与云南矿区的风机频率不符，而与灰熊资本在马来西亚的数据中心空调噪音匹配度达98%——这是利用深度伪造技术合成的虚假内容。”
灰熊律师从容出示声纹报告：“但声纹匹配度达92%，根据美国联邦证据规则第901条，足以构成合理怀疑。SEC有权要求贵司暂停跨境交易。”听证会现场陷入骚动，陈默看到屏幕右下角的聊天框里，无数质疑弹幕正在刷屏。
下午4点，苏珊娜的加密电话切入，背景中夹杂着雅加达街头的警笛声和直升机的轰鸣：“陈先生，印尼镍矿的倾倒视频已在暗网以80BTC成交，购买方IP与灰熊CTO的常用节点重合。更关键的是，视频中的矿场标识与贵司无关，是灰熊故意栽赃。”
“他们想把水搅浑，”陈默盯着矿区无人机画面，三辆洒水车突然驶入工棚区域，在泥地上留下蜿蜒的车辙，“李强，调取洒水车的GPS轨迹，从昆明物流园到矿区的路线是否经过灰熊的关联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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