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舌辩,好歹拿到了加班费,这加班也就不那么痛苦了,李承乾三两下批完奏疏,放下笔,丝毫不带犹豫的跑路。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哪怕是名义上公司小老板,在公司干活,也不及在自己窝舒服。
李承乾在榻上打了两个滚儿,起身吃了一盏茶,就去丽正殿见苏氏和李觉。
婴孩儿出生时,在羊水里泡久了,皮肤皱皱巴巴的,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出生将差不多一月,李觉脸上的浮肿消散,小家伙白胖了许多,肉嘟嘟,软乎乎的,抱在手里的感觉十分不错。
苏氏穿了件朱红色宝相花暗纹齐胸襦裙,配墨绿色对襟上襦,外罩大袖与襦裙颜色保持一致。
李承乾暗暗赞叹,谁说红配绿俗气,高级的红配绿,穿在身上的气度是不一样的。
他记得苏氏之前不是这个穿衣风格,大抵是生产过后,腹直肌分离,腰腹皮肤松弛,短期内难以恢复,不适合带束腰的衣服。
“眼瞅着两位侧妃就要入宫,妾身已经吩咐有司,将内院打点妥当,或有不足,待两位侧妃入东宫,再行修改或者添减。”
李承乾笑道:“男女成家,各主乾坤。内宅的事情,我不插手,你看着办就行。”
苏氏点点头,太子不管后宅,可到底是太子的妃妾,她应该知会一声。
不上早朝还要去加班,说好的休假,就这么被剥削了,李承乾默默在心里唾骂:万恶的地主。
尽管李承乾目前的阶级属性也是地主,那又如何,心情不好,什么都不能阻止不了他骂人。
扣了李承乾在两仪殿批复奏疏,李世民闲了下来,在北海设宴,请长孙无忌一叙。
“当初朕从临湖殿将高祖拉来这里,高祖陛下坐在这里,无忌护驾,震慑住了禁卫军,朕才得以险胜建成和元吉。”
长孙无忌道:“一晃十三年过去了,高祖陛下作古,陛下成了大唐的盛世之君。”
“九月十五,皇孙满月,朕打算在显德殿宴请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
长孙无忌道:“皇家有喜,普天同庆。”
李世民道:“原本,朕打算今年去同州围猎,这会子是去不得了。”
长孙无忌道:“东宫赐宴结束之后,出发去同州围猎,时间上来得及。”
李世民摆摆手,道:“若只是时间,那就不是问题了。”
长孙无忌听明白了,不出意外,同太子有关,关于太子遇刺,朝野其他人不知,皇帝却透露了些许给他。
“承乾和青雀,他们的争执,让朕十分头疼。”
长孙无忌放下酒盏,问道:“陛下只说,青雀又安排了几次刺杀?”
李世民伸出三根手指头,定定的看着长孙无忌,“近一个月,还不算前两次。所以,朕才那么生气,承乾这兔崽子,出门不带护卫。”
三次,给长孙无忌干沉默了,青雀这胆子也太大了,一次没有得手,就该收手了,免得打草惊蛇。
“倒是难为了常何将军,暗中护着这么一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太子。对了,承乾,他知道李泰一个月对他动手三次吗?”
李世民道:“朕给他挡了,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兔崽子,他那危机意识简直是没有。”
说到危机意识,李承乾表示,这个真的不能怪他,实在是未来社会,无论是古今时间上的差异,还是全球空间上的差异,华夏的治安都是首屈一指的。
人,会随着环境潜移默化,相对和平稳定的环境待久了,危机意识自然而然就淡化了。
举个例子,在鹰国的留子,初来乍到,听外头一阵噼里啪啦,还以为是过年放鞭炮了,打开窗户看热闹,结果是真理对掏。关窗户的速度但凡慢一秒,都得被真理送走。
甘露殿批奏疏的李承乾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伸了个懒腰,对着一旁“伺候”他批奏疏的张阿难道:“张翁,看样子有人想我了。”
张阿难笑盈盈的回答:“殿下在甘露殿,说不定是陛下想殿下了。”
李承乾尴尬一笑,皇帝不骂他就不错了,想他,不存在的。
九月的北海,颇有萧瑟之意,李世民摩挲着酒盏,满脸都是愁绪。
“陛下是在忧心,将来承乾不会放过青雀吗?”
李世民道:“承乾不是赶尽杀绝之人,青雀着实让朕担心。”
当初,他立了李治为太子,李泰在朝中的党羽,重臣除开房玄龄,其他的几乎挨个被长孙无忌薅了一遍。这些事情,都是他默许的。
李泰但凡聪明一点,就该知道自己于储君之位无望,结果这小崽子还写了文章上来,企图让他重新召其回京。他当然不可能召回李泰,继续和雉奴打擂台。
李治又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李泰这种作为直接恶心到了李治,结果就是他驾崩,李泰被剥夺长安吊孝的资格,李治登基三年,李泰就郁郁而终了。
盖棺定论的谥号,李治给了李泰一个“恭”字,遍观李泰一生,何时恭敬过?且自晋朝之后,“恭”字多与亡国之君做谥号,李治对李泰的讽刺挖苦,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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