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对阵徐京,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怎么费力。
相比起来,孙立遇上杨温,则是所有伏击战中最艰难的一场。
话说这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乃是杨家将后人,是杨令公的重孙,祖父是杨文素,父亲是杨重立,人称杨三官人。
最擅使用杆棒,一身武艺比起青面兽杨志来,那是毫不逊色。因此人称“拦路虎”。
从其绰号就看得出来,此人极难对付。
此番他奉命领兵前来,一是助高俅剿灭梁山,获取一份军功,于前途上更进一步;二是听闻杨志在山上落草,自然存了来清理门户的心思,以好维护杨家将最后的脸面。
当然,要论起来,杨志是他叔父,他作为小辈,是没资格这么做的。
但是身份有别,立场不同。
他如今是朝廷亲封的一州节度使,那是比普通知州权柄还要大得多的地方大员。
而杨志虽然是他叔父,但却成为贼寇将领,于他杨家将荣光上平添了污点。
如今杨家将的风光早已过去,他虽然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但跟往日荣光比起来,依旧是不值一提。
而杨志则更为糟糕,直接做了反贼草寇,更是让他们家摇摇欲坠的门庭,再次戴上了沉重的枷锁。
因此他此次前来,自然是希望对上杨志的。
先在战场上击败这个家族罪人,再以忠孝大义来处置杨志。
只是他领兵赶来,不仅没有顺利到达梁山,更是没能如愿遇上杨志,反而是遇上了前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以及河北棍王山士奇。
二人选择伏击杨温的地点,是类似于清风寨一样的土兵军寨。
军寨位于官道之上,亦是杨温前往梁山泊的必经之路。
因孙立、孙新兄弟的马军第十七营是才组建的,马匹不足,战力有限,因此林冲派山士奇、竺敬令步军第十二营前去协助。
但即使是两营兵马配合,人数依旧不多,面对杨温的一万大军,自然是极为吃亏的。
孙立和山士奇一番商量,便由山士奇和竺敬指挥步军第十二营和还不太熟练马战的马军第十七营部分士卒把守军寨,孙立、孙新则领四百马军出寨埋伏。
杨温带了粮草、辎重前来,必定绕不开这处军寨,要想安然无恙过去,就得打下军寨,才能顺利起行。
孙立的打算,很简单,只等杨温领兵攻打这处军寨,便从后方发起突袭,先扰乱杨温后队,再与山士奇里应外合,到时候必定能让杨温首尾不能兼顾,一旦官兵大乱,此战就算达到目的。
于是,他与孙新各自领二百马军,出寨十里,藏于树林深处,只等杨温前来。
埋伏半日,杨温派出的探马一路哨探过来,虽然没发现孙立、孙新踪迹,但已经将军寨情形打探清楚。
但山士奇伪装为本地土兵,打出的也是朝廷旗号。
那探马上前询问了一番,山士奇对答如流,顿时打消了哨探顾虑,回头报给杨温去了。
杨温行兵,自然颇具章法,前方以副将杨宝领兵两千为先锋,他自领六千大军为中军,后军则是以副将王本为合后,领兵两千护送粮草、辎重前来。
哨探回报前方军寨有官兵把守,那杨宝身为先锋,自然率先赶来,验证哨探打探的消息是否准确。
山士奇既然要伪装,军寨上就不能摆布许多兵马,于是只留三百人在寨墙上把守,其余人马,都隐藏在寨墙下面,只等官兵靠近,便一起伏击。
杨宝前来,见军寨上人马装束整齐,都是朝廷土兵打扮,旗帜亦是丝毫不差,于是立马寨墙下问道:“此处知寨何人,请出来相见。”
山士奇闻言,顿时探出头来回道:“末将施奇,奉命把守此寨,将军是哪里人马,所为何来?”
杨宝见说,当即掏出令牌对着寨上道:“本将乃是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将军麾下先锋杨宝,此番奉命前来协助高太尉剿灭梁山贼寇。
杨温将军就在十里外赶来,请施知寨准备一处地方,我大军要在此休整造饭,吃饱喝足才好赶去助战。”
山士奇见说,笑道:“好说,好说,杨将军是要入寨休整,还是在寨外休整,末将这就让人准备。”
杨宝道:“我等就在寨前休整,劳烦施将军提供一些清水、柴火,再帮忙搭建一下炉灶便是。”
山士奇点头道:“杨将军稍等,这里马上便好。”说罢,顿时下得寨墙,与竺敬商议一番,山士奇便决定带一百精锐,趁着给杨宝送清水、柴火之机,来个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等将兵刃绳索等物,藏于那江州车儿底部,上面则装满木桶盛着的清水和捆成团的干柴,打开寨门走了出来。
杨宝见山士奇如此麻利,心中满意,顿时让大军顺着道路两旁散开摆布,准备生火造饭。
因见寨门还开着,山士奇等也只有一百人出来,杨宝也就没有防备,任由山士奇带人接近他所在位置。
山士奇放下推车,上前来对他抱拳作揖道:“辛苦杨将军一路操劳,末将别的做不了,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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