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他回头,他没允许自己做解释。
就此,错过。
事到如今,看着男人已经比小时候强壮魁梧了太多,眉眼也过于凌厉狠戾,温柒柒突地轻笑了一声:
“二哥把你培养的不错。”
赤蛊的手微微一顿。
温柒柒没注意他的异常,接过他手里的消毒棉,轻轻擦拭,自言自语:“你现在越来越有夜枭的影子了。”
体态强健,蛰伏在暗处,锋利如刃。
“只是可惜,那个名字你不喜欢。”
赤蛊猛地抬头,对上温柒柒那双温柔冷静的眸子。
她在笑,像是原谅了他当年的执意离开。
“小姐......”
赤蛊皱着眉,想要解释什么。
但想说的话落在嘴边,又难言。
要怎么去告诉她,他......
很喜欢这个名字。
从来都,很喜欢。
温柒柒揉了揉他的头发。
只觉得他现在的纠结都是在为当时的行为而感到别扭抱歉,她很大度地把他黑色碎发揉成鸡窝:“都是过去的事啦,你现在能保护好我二哥,已经很出色啦!”
“听说你都能在裴叔手下坚持三刻钟了呢。”
少女的话轻轻柔柔,带着甜腻的笑意。
赤蛊却垂着头笑不出来。
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爆炸头的他轻轻点头:“嗯。”
看着镜子中领口被遮掩住的伤口,温柒柒心情稍微愉悦些了,站起身:“我该回去了,虽然给玖久发了消息,但还是出来太久啦。”
赤蛊听着她说要走,立马站起了身,高大的身躯险些要把温柒柒撞倒。
他急忙去拉她的手腕。
但又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不适合他们的身份,火速又收了手。
这一系列的动作造成的后果就是温柒柒向后一倒平躺在床铺上,无奈地面无表情评价:“毛手毛脚。”
赤蛊本能地在她身边立正,垂头,拘谨又可怜:“抱,抱歉,小姐。”
温柒柒抬手。
他小心翼翼去接。
温柒柒被拉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忽地看到赤蛊递到眼前的一小块琥珀。
里面像是凝固了一朵不知名花朵的时光。
不知道是什么工艺。
花朵的四周像是有阳光倾斜。
生机勃勃。
在它周围翻飞的草叶,像是预示着“无论风雨多么狂暴,你依旧向阳而生”。
很漂亮。
只是温柒柒还没欣赏几眼,就听到了走廊里玖久的声音:
“柒柒宝贝,你在哪里呀?”
不能久留,温柒柒将琥珀握在了手心里,和赤蛊道别:“我要先回去了。”
赤蛊沉默地望着她。
温柒柒抬手:“有空的话,欢迎回家。”
纤细修长的手指没有落在赤蛊的黑发上,而是停在了他的脖颈处,一段麻绳上,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还戴着——”
“柒柒宝贝!”
门外玖久的声音越来越近,温柒柒来不及确定赤蛊脖子上戴着的是不是自己小时候给他做的那条项链,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声音却留下:
“不喜欢的,可以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赤蛊。”
门落下。
赤蛊没有追出去。
手指抬起,按在温柒柒刚才接触过的位置,贪婪地汲取那一点点余温。
他怎么会......不喜欢小姐亲手做的。
脖颈上的项链被他轻轻拿了出来。
麻绳,本就不舒服。
但常年的佩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触感。
在麻绳的正中间是一块碎玉。
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枭”字。
是温柒柒给他名字时,一同赠予他的。
她亲手刻上去的,作为他身份的象征。
摩挲着早已经被他磨得光滑的碎玉,赤蛊缓缓长叹了一口气:
“小姐......”
“您,平安就好。”
当年的事实,并不是温柒柒想的那么简单。
而“温枭”这个名字......
是作为赤蛊留在温柒柒身边而必须放弃的代价——
放弃成为她身边的玩伴枭,成为沈知寒亲手练出来为守护她而生的赤蛊。
对于沈允父母车祸那件事。
赤蛊,原本是在场的。
只是对于出现在眼前的陌生势力,他毫无反抗的机会。
甚至他都没来得及看到他们是如何带走小姐的,就被不知道是何人一棒子打晕了。
那一棒子下手不轻,导致他后来在医院缝了多针。
那一周,去看望他的,只有沈知寒。
俊美无俦的少年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魄,每每都让赤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沈知寒来了也不说话,每次只是给赤蛊削一个苹果,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顺带留下的还有一条守在茶几边上的烈犬。
最后还是裴叔微笑着给赤蛊做出解释:“二爷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拿到这个苹果,二爷就不追究你这次在小姐身边的失职,准许你继续留在小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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