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这边刚挂断电话,嘴角那抹“猎人终于等到猎物”的、带着三分猥琐七分期待的狞笑还没完全收敛,正准备给自己泡杯八二年的——哦不,是去年买的、已经结块发霉的速溶咖啡(用来提神醒脑外加测试肠胃极限),仔细揣摩一下王多金这通气急败坏、逻辑混乱到堪比梦话、还夹杂着公鸭嗓尖叫的电话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愚蠢到可笑、足以编进《蠢蛋秀》年度合集的阴谋诡计时,就听到乐园大门口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嘈杂喧哗声。
那动静,简直像是有一百辆严重超载、拉满了一千只打了鸡血的战斗鹅和两千只刚学会RAP的吵架鸭的破烂拖拉机,在用脸盆、铁锅、外加一个破音到能召唤远古邪神的高音喇叭,合奏一曲重金属死亡摇滚版的广场舞神曲《好汉歌》,而且还自带滋啦作响的劣质电音和足以震碎玻璃的破音效果。噪音污染指数直接爆表,方圆五百米内鸡飞狗跳,连乐园角落里正在cosplay高僧入定、顺便偷吃游客掉落的花生的功夫兔都被吵得一蹦三尺高,兔耳朵抖得像触电,差点没把怀里啃了一半的胡萝卜当成金箍棒耍起来,嘴里还“吱吱”地骂着什么(大概是某种兔子界的祖安语录)。
“嚯!说曹操曹操到,效率堪比我肚子饿点外卖!还自带BGM、群众演员和全套碰瓷道具!这家伙是属狗皮膏药的,沾上就甩不掉?还是在我屁股上偷偷装了GPS全球追踪系统?这行动力,这组织能力,不去搞传销或者带头冲锋送人头,真是屈才了!浪费社会资源啊!”林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跃跃欲试想掺和进去搅浑水的坏笑。他非但不紧张,反而像是闻到了血腥味……不对,是闻到了浓郁沙雕气息和作死芬芳的究极乐子人,内心的小鹿开始疯狂乱撞——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兴奋得想踹人!
他慢悠悠地放下那个散发着可疑霉味的咖啡杯(反正也过期了,喝了估计得原地升天),站起身,如同一个刚睡醒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般,先是松了松筋骨,发出一阵“咔吧咔吧”如同老旧机器零件摩擦的声响,然后极其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领口袖口都快磨出包浆、胸口还印着一行歪歪扭扭的“我很穷,请勿投食,但欢迎打赏”字样的万年灰色旧T恤(据说是地摊处理买一送一的赠品),最后才迈着六亲不认、左摇右晃、仿佛随时会平地摔跤的步伐,双手插在同样破了洞的裤兜里,不紧不慢、如同饭后散步般,朝着那个如同乡下赶集般喧闹的大门口溜达过去。
他倒要亲眼看看,他亲爱的王总,在经历了“星际游客周”惨无人道的精神洗礼和“强制认爹外加差评武器测试”的物理和心理双重打击后,这次又能给他整出什么惊世骇俗、突破人类想象力下限、足以载入《城市奇葩新闻录》的新花样来。正好,他刚从那个阴气森森、自带BGM的“差评黑市”里,“挥泪”(主要是心疼积分)购入的那一整背包、闪烁着五颜六色不祥光芒的“惊喜大礼包”,正愁没地方搞个隆重的“新品发布会暨王多金专属实战性能极限测试”呢!送上门的免费测试员,不用白不用!
走到门口,扒着那锈迹斑斑、吱呀作响的铁门缝往外一瞧,好家伙!林缺差点没忍住吹个流氓哨!这阵仗,可比上次他那个倒霉催的侄子王小伟被【存在感消除喷雾(试用版,已下架)】搞得差点在三维空间彻底蒸发时,还要隆重!还要盛大!还要……滑稽可笑到让人想当场报名德云社!
只见奇迹乐园那扇饱经风霜、锈迹斑斑到能刮下来二两铁锈、用几根朽木和生锈铁丝勉强支撑着、仿佛下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就能让它原地解体回归分子状态的大铁门前,已经被一群自带“我是来碰瓷的,不给钱就躺下”醒目标签的“社会闲散人员”堵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为首领队的,自然是那位西装革履(但扣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那汹涌的肚腩而英勇牺牲)、油头粉面(脸上那层粉厚得估计能防弹,苍蝇劈叉蚊子打滑)、如同怀胎十月般骄傲地挺着个标准的啤酒肚、脖子上还系着一个能闪瞎钛合金狗眼、品味堪忧到令人发指的骚粉色领结(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人老心不老,依旧是时尚界的弄潮儿?)、脸上写满了“老子很不爽但我技不如人就是拿你没办法所以只能用噪音攻击和人海战术来恶心你”复杂情绪的——王多金同志!
王多金今天显然是“盛装出席”,准备打一场“形象战”(虽然结果注定是自取其辱)。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被发胶梳得油光锃亮、根根分明,都能当镜子用了,完美反射出对面居民楼王大妈晾晒的、印着喜羊羊图案的大花裤衩。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金光闪闪(大概率是塑料镀金,五块钱一个包邮那种)的大喇叭,看那崭新程度和上面的婚庆公司logo,估计是从哪个刚倒闭的婚庆公司或者广场舞老年天团那里高价租来的。他正憋红了脸,用尽丹田(主要是肚腩)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对着乐园里面喊话,那调门,尖锐得像是被人用两百斤的铁门反复夹了尾巴的吉娃娃,还带着破音和电流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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