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警局录完口供已是凌晨,沈砚秋坚持送林小满回临时住所。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转角处,林小满突然被绊倒。低头一看,竟是陈老鬼的青铜铃铛滚落在地,铃铛表面布满抓痕,像是从某人手中强行扯下的。“陈老鬼!”沈砚秋冲向老人的病房,却发现房门虚掩,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病床上只留下半张被血染红的草图,图上的北斗七星被划得支离破碎。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威胁。”林小满捡起铃铛,发现铃舌上刻着微小的水纹符号,与赵承钧的玉扳指如出一辙。沈砚秋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只有一个坐标——正是运河最深处的暗流交汇点。当他们赶到闸口时,基金会的快艇正在装卸神秘的金属箱,箱体外壁印着与银锭相同的螺旋纹路。
“沈博士,林小姐,这么晚还在工作?”赵承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人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只是羊脂白玉扳指换成了纯银质地,表面流转的水纹泛着诡异的红光。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手持电磁枪的保镖,枪口对准两人的太阳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砚秋突然将地质锤掷向最近的保镖,同时拽着林小满跳入运河。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他们在水下看见快艇底部伸出无数汞质触手,正在组装某种巨型装置。林小满的铜哨在口袋里发烫,哨身的银龙突然张开嘴,吐出一张被水泡皱的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子时三刻,城隍庙井中。
爬出水面时,岸边传来赵承钧的怒吼。沈砚秋抹去脸上的水珠,发现林小满的脖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银白色的纹路,形状与七星阵图的某个节点吻合。城隍庙的铜钟在此时敲响,他们冲进布满蛛网的大殿,井边散落着陈老鬼的烟斗。沈砚秋趴在井口望去,井水中倒映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每颗星的位置都在缓缓移动。
“七星锁龙阵的启动时间,是根据星象变化计算的。”林小满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混着井中传来的共鸣声,“赵承钧要在下次月全食时,用我们的血脉激活中枢。”沈砚秋的罗盘突然自动悬浮,二十八宿图渗出的汞珠在空中组成倒计时——距离月全食,只剩不到三十六小时。
井中突然翻涌,银白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两人的脚踝。在失去意识前,沈砚秋看见赵承钧站在庙门口,手中举着从林小满家抢走的《漕运志》残卷,书页上的朱砂字在月光下燃烧,化作一道直通云霄的光柱。而林小满的铜哨,正发出越来越尖锐的鸣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最后的战歌。
第六章:月蚀之变
月全食的血月悬在临清闸口上空,仿佛一只充血的巨眼俯瞰人间。沈砚秋紧握着流速仪的手不住颤抖,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红色警报闪烁的频率几乎连成一片——暗流流速已达每秒12米,远超历史极值的三倍。更令人胆寒的是,量子能量检测仪的指针突破了量程上限,表盘玻璃“啪”地炸裂。
“这不是普通水流...”林小满的声音被运河的咆哮吞没。她指着堤坝方向,混凝土结构的堤岸表面浮现出诡异的银白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所到之处,钢筋混凝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几道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在堤岸上迅速扩张。
陈老鬼的铃铛声突然从背后响起。老人脸色惨白如纸,胸口缠着浸血的绷带,却死死攥着半张草图:“七星锁龙阵...被逆转了!”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赵承钧用银锭和玉扳指的汞合金,把镇压的阵法变成了...”话音未落,运河中央突然炸开巨大的漩涡,银白色锁链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倒置的北斗七星。
沈砚秋的罗盘发出刺耳的蜂鸣,青铜外壳渗出滚烫的汞珠。他想起古籍中的记载,月全食本是天地阴阳颠倒之时,如今被逆转的七星阵借此时机,将运河化作了吞噬一切的巨口。林小满的铜哨自动发出悲鸣,哨身的银龙开始脱落,化作液态汞融入空气中。
“快通知居民撤离!”沈砚秋抓住林小满的手腕。然而,通讯设备在剧烈的量子干扰下全部失灵,手机屏幕闪烁着诡异的雪花,对讲机里只有刺耳的电流声。远处的城市灯火开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堤坝的裂缝中突然喷出银白色的雾气,触碰到空气的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晶。沈砚秋举起地质锤砸向逼近的冰晶,却见锤面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缺口。林小满在混乱中瞥见运河深处,一个巨大的六边形建筑轮廓正在缓缓升起,建筑表面流转的汞合金纹路与赵承钧的玉扳指如出一辙。
“那是...龙渊中枢!”陈老鬼突然冲向堤坝,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必须毁掉七星阵的核心!”老人从怀中掏出最后的铜铃,铃铛表面的水纹符号在血月的照耀下发出红光。沈砚秋这才发现,陈老鬼的脖颈处不知何时也出现了银白色的纹路,与林小满身上的印记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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