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在齐腰深的洪水中挣扎前行,怀中的日记残页早已被水浸透。他看着远处被冲垮的民居,听着此起彼伏的呼救声,愤怒与悔恨在心中翻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魏崇的真正意图——这场洪水,根本不是为了激活龙枢,而是要让所有真相永远沉入河底。
"教授!快撤!第二波洪峰要来了!"林夏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带着明显的焦急。赵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望向闸楼的方向,那里,魏崇的身影在暴雨中若隐若现,如同掌控生死的恶魔。
而在卫星地图的另一端,更多的阴谋正在暗处展开。那些被标记的红点,正随着洪水的蔓延逐一熄灭。魏崇的副官操作着终端,将所有定位数据永久删除:"大人,一切都将消失在这场洪水中。"
魏崇望着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运河,面具下发出低沉的笑声:"六百年了,魏家的秘密,终于要保住了。"他转身走入闸楼深处,暴雨依旧倾盆,仿佛连上天都在为这场灭迹阴谋掩去罪证。而赵莽和他的同伴们,在这场浊浪滔天的灾难中,不仅要拯救无辜的生命,更要在洪水退去后,与更隐秘、更凶残的敌人展开一场殊死较量。
暴雨如注,江雪的水力报警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尖锐的声响刺破船舱内的死寂。她猛地扑向监测屏幕,瞳孔因惊恐而骤然收缩——水流数据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跳动,运河水位正以骇人的速度攀升,远超历史极值。那些不断刷新的红色数字,仿佛是死神倒计时的读秒。
"赵教授!情况不对!"江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青龙闸和白虎闸完全失控,洪水流量已经突破临界值的三倍!"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重新连接水闸控制系统,可屏幕上只不断跳出冰冷的错误提示。
赵莽握紧手中的青铜水尺,金属表面的云雷纹在掌心发烫。突然,船身的水纹符号泛起诡异的红光,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漕船开始剧烈摇晃,古老的机关在洪水中自动启动,齿轮转动的轰鸣混着汹涌的浪涛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小心!"赵莽一把拽住险些摔倒的江雪。就在这时,漕船底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四根粗壮的青铜锚链破土而出,如远古巨兽的利爪般死死钩住河底岩层。整艘船剧烈震颤,却在惊涛骇浪中勉强稳住身形。
林夏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背景里夹杂着狂风的呼啸:"指挥部!沿岸多处堤坝决口,高邮城进水深度已经超过两米!群众疏散进度不到30%!"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魏崇的人正在破坏临时堤坝,我们根本拦不住!"
赵莽望向窗外,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杂物咆哮而过,远处的建筑在洪水中摇摇欲坠。他的目光落在青铜水尺上,突然想起父亲日记中的记载:"龙枢现世,水尺共鸣;洪涛肆虐,以锚定坤。"难道这就是古人留下的应对之策?
"江雪,快分析锚链的受力数据!"赵莽大声喊道,"我们必须确保漕船不会被洪水冲走!"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或许这艘承载着千年秘密的漕船,不仅是阴谋的核心,也是破解危局的关键。
江雪迅速切换界面,监测仪发出持续的警报声:"锚链承受压力已达极限!河底岩层出现裂缝!"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样下去撑不了半小时!"
赵莽握紧青铜水尺,将其插入船身的凹槽。刹那间,整艘船发出耀眼的光芒,水纹符号连成一片,形成神秘的能量屏障。汹涌的洪水撞击在屏障上,激起滔天巨浪,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层古老的防御。
"这是...龙枢的力量?"江雪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赵莽摇头:"不,这是古人留给我们的最后防线。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关闭水闸,否则..."他的话音未落,漕船突然剧烈倾斜,一根锚链不堪重负断裂开来,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绝境之中,赵莽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在锚链全部断裂前找到解决办法,不仅漕船会被洪水冲走,整个运河沿岸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此刻,魏崇或许正躲在暗处,欣赏着这场由他一手策划的末日景象。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终极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章:古法御洪
暴雨砸在漕船甲板上,激起半人高的水花。赵莽抹去脸上的雨水,手中的青铜水尺在闪电中泛着暗红的光。船身的震颤愈发剧烈,断裂的锚链在洪水中发出垂死的哀鸣,第四根锚链的裂痕已经蔓延至三分之二。江雪的尖叫从监测室传来:"最后一组锚链承受力只剩17%!"
"赌一把!"赵莽咬牙将青铜水尺插入船体中央的凹槽。金属咬合的瞬间,整艘船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甲板缝隙渗出细密的汞合金液体,在暴雨中凝成银色珠串。船舷两侧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八面青铜分水盾破土而出,盾面刻满与《河工古法》残页中一模一样的云雷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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