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漩涡中心亮起刺目的银光,赵莽下意识地伸手阻挡。指缝间,他看到银币上的汞合金纹路最终组成了完整的星图,而星砂表面的晶体结构,则对应着星图上那些被标记为"恶魔之尾"的危险海域。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四百年前的葡萄牙航海家,早已在这枚银币上镌刻下跨越时空的量子密码。
"三秒后启动磁暴抑制器!"陈默的嘶吼伴随着金属碰撞声。赵莽在混乱中握紧开始发烫的银币,血雾中的微型漩涡突然消散,只留下悬浮在舱内的星砂,此刻它们排列成了一个清晰的警告符号——那是《统天历》中记载的,预示天地倒悬的"北辰逆位"图。
银币表面的汞合金纹路迸发的幽蓝光芒,如同深海中苏醒的巨眼。暗红色流体从纹路沟壑中汩汩渗出,在零重力的量子场中凝成悬浮的血珠,每一颗都映照着赵莽震惊的面容。实验室的温度骤降至冰点,那些流体表面竟泛起细密的冰晶,宛如某种生命体在呼吸时凝结的白霜。
"快!用真空采集器!"赵莽将试管塞给小林的动作带着失控的颤抖。暗红色流体接触试管内壁的瞬间,玻璃表面立刻浮现出诡异的爪痕状结晶,仿佛有无形的手在试图挣脱束缚。小林的防护手套被冻得发白,他强忍着恐惧将样本推入基因测序仪,屏幕上的数据条开始疯狂跳动。
陈默的单边眼镜闪过冷光,手按在腰间的粒子枪上:"赵教授,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17世纪的银币会分泌基因编辑物质?"
"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银币。"赵莽的声音混着量子反应舱的嗡鸣,"1592年,葡萄牙航海家在'恶魔之尾'遭遇的根本不是风暴——他们是被这种基因病毒摧毁的。"他调出全息投影,16世纪航海日志的数字扫描件在空中展开,泛黄的文字记载着船员们"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啃噬"的惨状,此刻与基因测序仪的实时数据完美重叠。
基因图谱在屏幕上炸开刺目的红光。小林的惊呼带着哭腔:"检测到未知启动子序列!这些病毒...它们的基因编辑模块能自主识别SCN9A基因,那是人类痛觉感知的关键通道!"
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你是说,四百年前的航海事故,是有人故意释放基因武器?"
反应舱内的星砂突然组成诡异的人脸轮廓,六边形孔洞中流转的金属光泽化作血泪。赵莽抓起声波分析仪贴近银币,仪器发出的警报声如同厉鬼嘶鸣:"不仅如此,这些流体的量子纠缠态显示,它们正在与星砂共享数据。看这个——"他放大基因图谱的某个片段,"病毒的调控序列里,藏着《阿闼婆吠陀》的梵文编码,和我们在六分仪上发现的咒语同源!"
实验室的防爆玻璃突然布满蛛网裂痕,暗红色流体顺着缝隙渗入,在空中凝结成微型的克莱因瓶。赵莽的果阿银币悬浮起来,汞合金纹路开始重新排列,形成耶稣会密室星图上的朱砂坐标。更可怕的是,基因测序仪的警报声突然转为平稳的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用古葡萄牙语书写的警告:"当银币与星砂共舞,凡人将在欢愉中走向毁灭。"
"欢愉?"陈默举起粒子枪的手微微颤抖,"你不是说会攻击痛觉神经?"
"正是痛觉神经的变异。"赵莽的防护服渗出冷汗,后颈的星砂辐射伤疤开始灼烧,"这些改造病毒会将痛觉信号转化为多巴胺激增的快感,让人在撕裂自己的过程中体验极乐。1592年的船员不是死于痛苦,而是在疯狂的自残中享受至死。"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陷入剧烈震动。星砂与银币分泌的流体融合成血色漩涡,在量子场中投射出16世纪葡萄牙帆船的全息影像。甲板上,船员们的皮肤下闪烁着与星砂相同的蓝光,他们笑着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鲜血在空中凝结成六芒星阵。而在画面深处,戴着青铜罗盘的神秘人转过身,面容与陈默档案里记载的耶稣会首脑分毫不差。
实验室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走,CRISPR技术的冰冷字样在众人脑海中反复回响。赵莽盯着基因测序仪上不断跳动的红色警示,那些由汞合金流体解析出的基因链,正以分形几何的规律疯狂复制,末端延伸出的未知控制模块如同毒蛇的毒牙,在数据界面泛着幽蓝的冷光。
"这不可能..."小林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防护面罩后的瞳孔缩成针尖。比对结果的全息投影中,病毒的基因架构与已知生物完全不同,其调控序列竟呈现出克莱因瓶的拓扑形态,每个碱基对的排列都暗合《统天历》记载的星象规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控制模块的核心区域,赫然嵌入着耶稣会密室星图的量子编码。
赵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天前的梦境如潮水般涌来。在那个充满暗红色流体的噩梦里,硅基生命体用触手般的物质刺入人类眉心,被触碰者的瞳孔会化作蜂巢状晶体——而此刻,基因图谱上的未知模块,正是朝着人类神经系统的视觉中枢延伸。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后颈的星砂伤疤,那里传来的灼痛与反应舱的震颤频率惊人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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