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地质声学领域的顶尖专家,赵莽主动承担起这次危险的任务。此刻他背上的特制声波发生器,是他耗费半年心血研制的成果。理论上,通过特定频率的震动,可以穿透干扰磁场,让迷失方向的磁针重新找到真正的北极。但前两次实验的失败,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第一次实验时,岩壁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声波发生器的显示屏瞬间爆裂成雪花。第二次,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巨兽在翻身。赵莽看着记录本上潦草的笔记,那些用红笔标注的异常数据,此刻在风中微微颤动。
"开始了。"赵莽深吸一口气,将频率调至17.2赫兹——这是他根据蛇头岩地质结构反复推算出的临界值。设备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波顺着岩壁向深处传播。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岩层在轻微震颤,细小的砂砾不断从头顶掉落。
"赵工!岩壁有反应了!"小林的惊呼从对讲机传来。赵莽抬头望去,只见那些蛇形纹路开始扭曲变形,暗褐色的石纹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岩壁上游动。裂缝中渗出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更诡异的是,他随身携带的罗盘突然停止了旋转,指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摆。
记忆突然闪回。二十年前,父亲也是地质勘探队的一员,同样进入了蛇头岩禁区,却再也没有回来。临终前,父亲托人带出一张岩壁的照片,上面的纹路与眼前的一模一样,背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别相信仪器,听石头的声音。"
地底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赵莽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鼓面上。声波发生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显示屏上的数值不断跳动。就在这时,岩壁上的裂缝突然扩大,黑色的触须从里面探出,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片,末端分叉成蛇信状。
"快撤!"赵莽对着对讲机大喊,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轰鸣声中。他抓起设备转身就跑,背包里的仪器撞得他肋骨生疼。身后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山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黑色触须在空中挥舞,将砂砾搅成黑色的风暴。
慌乱中,赵莽的膝盖重重磕在岩石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剧痛让他短暂清醒,想起父亲最后的话。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逼近的黑色巨影,颤抖着双手重新启动声波发生器。这次,他没有依赖任何数据,而是闭上眼睛,将手掌贴紧岩壁。
细微的震动从掌心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脉搏。赵莽凭直觉调整频率,当发生器发出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嗡鸣时,岩壁的震颤突然变得规律起来。黑色触须在距离他半米处停住,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他睁开眼,看见岩壁上的蛇形纹路开始发光,暗褐色的线条逐渐变成流动的金色。
那枚迷失方向的磁针开始缓缓转动,最终稳稳指向北方。赵莽终于明白,前两次失败的原因——真正的频率不是计算出来的,而是需要与岩石产生共鸣。父亲当年一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蛇头岩恢复了平静。赵莽将声波发生器埋进沙土,只带走了那本记录着真相的笔记本。回程路上,小林看着恢复正常的仪器,满脸疑惑:"赵工,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莽望向远处的蛇头岩,轻声说:"有些秘密,是大地的心跳。我们要做的,不是征服它,而是学会倾听。"
半年后,赵莽辞去了研究所的工作。有人看见他背着行囊再次走进西北荒漠,这一次,他的背包里没有任何精密仪器,只有一支简单的地质锤和父亲留下的那张照片。而蛇头岩禁区的警示牌上,新增了一行字:"这里埋藏着比科学更古老的智慧。"
每当夜幕降临,附近的牧民仍能听见蛇头岩传来低沉的嗡鸣,像一首古老的歌谣,诉说着大地深处的秘密。而赵莽,或许正在某个山洞里,静静聆听着石头的声音。
岩渊震颤
第一次启动时,岩壁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声波发生器的显示屏瞬间爆成雪花;第二次实验,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兽在沉睡中翻了个身。此刻,赵莽深吸一口气,将频率调至17.2赫兹——这是他根据蛇头岩地质结构推算出的临界值。金属探头与岩壁接触的瞬间,他的指尖传来细密的麻痒,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皮肤。
"赵工,地磁仪数值突破历史极值!"小林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带着破音的恐惧。赵莽抬头望向云层翻涌的天空,蛇头岩主峰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暗褐色的山体表面,那些扭曲盘绕的纹路正随着设备的嗡鸣泛起微光,宛如巨蛇即将苏醒的鳞片。三天前,当科考队的无人机在岩底拍到异常磁场波纹时,他就知道,这片被牧民称为"禁忌之地"的禁区,藏着足以颠覆地质声学理论的秘密。
背包里的声波发生器开始发烫,显示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赵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临终前的呓语突然在脑海中回响:"别用耳朵听,用骨头......"二十年前,同为地质学家的父亲带队进入蛇头岩,却只传回一盘杂音密布的录音带。此刻岩壁震颤的频率,竟与录音带里那声撕心裂肺的"快逃"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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