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于忘忧仙君手中紧握的那精致玉盒之上。
忘忧仙君依旧沉默,只是淡淡地又瞥了宋词安一眼,将玉盒握得更紧了几分。
宋词安再度挺身而出,挡在师尊身前,朗声怒问:“怎说此物归你所有?又如何抢得?”
“哼!我先看上的,自然是我的!他凭什么拿走?”
“哎!未想到你着急待嫁,性情刁蛮,人还痴傻,心智不如三岁稚童,可悲可叹!”
四周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母亲!他竟羞辱我!您怎得眼睁睁看着!”
紫衣仙子形容狼狈,神情无奈,有些忌惮地又看了看忘忧仙君,终是叹了口气:“哎!走吧!”
言罢,她不由分说,用灵力卷着自己的刁蛮女儿,闪身而走。
忘忧仙君也不给在场看客们多余吃瓜谈论的机会,亦拉起宋词安,一步就跨入了温泉庭院当中。
回到房间,宋词安轻轻摘下师尊的面具,看他面上余怒未消,便轻抚他的后背,又出声安慰:“师尊,莫生气,弟子刚给您买了好酒。”
言罢,他将两坛百花酿拿出,置于桌上,又将师尊引至桌旁坐下。
“师尊,您先尝尝这酒,弟子去沐浴更衣,稍后便来陪您。”
师尊微微点头,又将宋词安拉至近前,在他肩头的抓痕处轻抚几下,那几道本就浅淡的伤口便瞬间愈合,不留丝毫痕迹。
宋词安置身于那氤氲缭绕、温暖如春的泉水之中,舒展着筋骨,只觉这泉水中灵气充盈,仿佛能渗透至四肢百骸,带来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舒畅。甚至,他隐约感到那禁锢自身修为的桎梏,也在这一股股灵气的滋养下,悄然松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宋词安心中不由一阵欣喜,索性在这泉水中多沉浸了片刻,暗自打算待会儿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渡劫突破,以晋新境。
然而,修士五感敏锐,即便那声音不甚清晰,他仍捕捉到前厅处忽然响起的交谈之声,似乎还不止一人。紧接着,便是杯盏落地的碎裂之音,清脆而刺耳。
宋词安心头一紧,连忙从泉水中起身,慌乱间,竟将那件曾被紫衣仙子抓破的弟子服又套在了身上。
抵达前厅之时,两名万寿山弟子正被师尊定在原地,一见宋词安,就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想必师尊给他们施了缚言术,有口难言。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师尊满脸愠怒,举手又要把手中杯盏向两人掷出。
宋词安赶紧上前,一把握住师尊的手。心中苦笑:您都把人定住了,人家还如何脱身?
又觉不对,他赶紧看了看酒坛中的酒水,竟已被师尊喝了有三分。原来师尊有些醉了。
“师尊,他俩找您可是有事?”
“不去。”
“去哪?”
“让他们走!”
宋词安无奈地笑笑:“师尊,那您先为他们解开术法吧。”
忘忧仙君这才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转向宋词安。这一看之下,他注意到宋词安披着半湿的头发,略显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脸上却是他喜欢的倾世容颜。
“词安,为师给你簪发。”
说着,他拿出刚才集市上一直紧握在手的玉盒。
轻轻启盒,一枚白玉发簪映入眼帘。其质地非凡,比起羊脂玉,更显透亮纯净。簪尾雕琢着一朵莲花,这莲花并未开放,而是含苞待放,欲迎还休的样子,格外精致。
此簪竟与师尊头上的那枚白玉簪子,相映成趣,宛若天作之合。
宋词安顿觉心中暖意汹涌。
师尊说着,就拿起发簪,要为宋词安簪发。
宋词安赶紧将他的手腕握住,温声安抚:“师尊,您先解了那二人的缚言术和定身咒吧!”
忘忧仙君闻言,顺着宋词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才想起自己的房间还拘着两个陌生人。他顿时板起脸来,粗鲁地一挥衣袖,为两人解了术法。
二人顿觉身上一轻,发现口也能言了,赶紧道:“这位道友,陆宗主遣我俩前来,有请仙君前往议事殿共商要事。适才我俩只因多言了几句,便被仙君以术法定住。此刻会议想必已然开始,你们还是快些前去吧。”
言罢,二人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逃离此地,只是脸上那难掩的吃瓜表情是怎么回事?
待那二人走后,宋词安再看师尊。只见师尊脸上晕着红潮,眼神靡丽,似有湖光山色映照其中,笑容浅淡清冷,如高山雪莲,如空谷幽兰,如幻海罂粟。
宋词安心潮澎湃,再也忍不住,朝那温软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即又快速分开。
师尊的气息混着百花酿的醇厚香气,让宋词安顿时比灌了一整坛烈酒还要迷醉躁热。
再看师尊,那浅淡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宋词安的心顿时宛若在花海沉浮,整个房间也因而明媚起来。
然而,此刻并非沉溺之时。宋词安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取出两套衣物,一套为师尊换上,一套为自己换上。
师尊的衣袍,虽还是素白如雪,但一改往日那朴实单调的风格,而是精致华丽,花纹繁复,端庄优雅,宛若谪仙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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