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苍梧点头,然后看向任暮云,不自觉又想到了叶若菡,几乎没过脑子就问出来:“王爷此番出征,她怎么办?”
大家一瞬间都安静了,程苍梧有些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只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尴尬的局面。
任暮云只是顿了顿手指,便接着在地形图上画点:“她很好,安心等待出嫁。”
程苍梧想起太子的话,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恭喜王爷抱得美人归。”
任暮云这才抬头,眼神真挚:“程先锋说错了,本王这是得偿所愿,她是本王毕生所求。”
程苍梧有一瞬间,明白自己的到底输在什么地方了,那份自信和从容,还有将她时刻放在第一位的态度,是自己永远无法做到的。自己的身后有家族,有使命,还有自己的前途…
程苍梧摇摇头,苦笑一下,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那般好的女子。
叶若菡回府之后,一直在思考师太所说的话,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不住的拿出平安符看了又看。
第二日,京城城门大开,大军出征。太子亲自前来送行,任暮云身披铠甲,神情肃穆,骑在马上,手持佩剑,英姿飒爽。
太子端起一杯酒,寒风凛冽,吹起太子的大氅:“将士们,今日出征,孤亲送大军,还望众将士奋勇杀敌,早日击退敌军,孤在京中等大家回来过年。”
众将士大喊:“杀。”
任暮云骑着战马,他目光扫向人群,很快就看到了叶若菡。
叶若菡手中紧紧握着平安符,眼中含泪。任暮云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风吹起她额前碎发,两人相顾无言。
叶若菡低下头,缓解一下心情,然后抬起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将手中的平安符递给他,喉咙如有鱼刺卡住,半天才说了一句:“王爷。”
任暮云接过平安符,看着红着眼匡的女子,轻声道:“等我。”
叶若菡点头,可是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她慌乱的擦着:“好。”
任暮云甚至没敢抱她,转身上马,坐在马上,他咬了咬牙,终究忍住回头看她一眼的冲动,他怕他回头看,看见她满脸的泪,看见她红着的眼,自己会忍不住流下,这样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了。
任暮云挺直脊梁:“出发。”
大军渐行渐远,叶若菡站在城门口久久不愿离去,直到看不到军队的影子才转身回府。
太子在城墙上看着任暮云和叶若菡的行为,不禁笑了:“有意思。”
程敬源在一旁也担心程苍梧,听见太子的话不禁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太子看着大军渐行渐远,人潮消散,摇摇头,转身离开。孙林看出太子心情不佳,他不敢多话,只是小心地扶着太子上了马车。
太子手里抱着汤婆子,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跟在任暮云身后,一声一声的云哥哥,可是任暮云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复杂。
后来任暮云身体突然不好,甚至比自己还严重,他很担心自己的云哥哥死了,于是总偷偷去祥和殿看他。自己身体不好,无法习武。可不知道为何,任暮云的身体逐渐好了,开始习武。任暮云十三岁的时候便独挑大梁,南征北战,父皇总是夸赞他,顺带贬低自己,总是说自己这般人中龙凤文武全才生出个废物。
想到此处,太子猛地睁开眼睛,双目血红。结束了,马上就结束了,任暮云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了。他不在了,父皇也要死了,没人会说自己是废物了,没有人在与自己比了…
“哈哈哈哈哈…”太子狂笑着,笑的前仰后合,笑得捂住了肚子,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来,一直流到他的下颌。
孙林在外面跟着马车走,不明所以。
三日后,大军行至徐城,许朝岳带着一小队人马早已等候,看见大军已至,拿出手令:“末将许朝岳,在此恭候多时。”
先行队结果手令:“许将军稍后,待末将前去与王爷通报。”
先行兵骑马奔向任暮云通报,任暮云听闻是许朝岳,又接过手令检查,心中一喜:“速叫许朝岳归队,与你一同做先行队。”
入夜,大军扎营,许朝岳才与任暮云相见,许朝岳单膝跪地行礼:末将许朝岳,拜见王爷。”
任暮云点头:“既然许先锋与咱们会合了,那么现在本王就部署一下大概作战方略,到了南诏,如有变故,再行协商。”
许朝岳与程苍梧齐声道:“是。”
程苍梧和许朝岳围着地图坐下,任暮云看着地图仔细端详:“二位可有可行的法子?”
许朝岳率先开口:“王爷,依末将之见,可先派探子深入南诏内部,探查其兵力分布与粮草囤积之处。”
任暮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程苍梧接着说道:“我们也可佯装攻打一处,吸引他们的主力,而后奇袭他们防守薄弱之地。”
任暮云沉思片刻,“此计虽妙,但南诏之人亦非愚笨,恐会有所防范。不过二者可以结合,先以小股部队佯攻,同时派出探子寻找真正适合奇袭之处。”二人听后皆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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