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暮云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憔悴和疲倦,他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眉心,目光则落在面前的玄诚身上,缓声道:“这些时日有劳道长了。”
玄诚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感慨:“唉,正所谓天道轮回啊!想当年,任柏华一心只为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可谓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可到头来呢,如今也算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任暮云听到这里,沉默片刻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精致的平安符。只见他凝视着手中的平安符,神情变得无比温柔,仿佛透过这小小的物件看到了心中最珍视之人。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这世间之人,并非个个都像我那叔父一般,对那个皇位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于我而言,生命之中总归还有许多比权力更为重要的东西存在。”
玄诚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任暮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任暮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平安符重新放回怀中收好,接着动作利落地躺倒在一旁的榻上,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道:“一路奔波至此,实在是疲惫不堪。我打算今夜暂且放下一切事务,先好好补上一觉。待到明日醒来,精神饱满之后,再去处理那些繁杂的军务不迟。”说完,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郑源看着睡着的任暮云,他回头对玄诚说:“道长,您去歇着吧,王爷这里有我就好。”
玄诚点了点头,只见他缓缓地从怀中摸出几个小巧玲珑的瓶瓶罐罐,他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瓶子,仿佛它们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随后,他开始认真地比对和调配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渐渐弥漫起一股令人感到无比舒适的草药香味。
“唉,这臭小子,可真让我费神啊!不过谁叫我有恩必报呢?”玄诚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轻轻地把配好的助眠草药放置在任暮云的床头。
做完这一切后,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那模样活像一只疲倦至极的老猫。紧接着,他又伸展开双臂,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嘟囔着:“哎哟哟,真是老啦,这点小事都能把我累成这样,看来以后可得多注意保养喽!”说着,他还伸出双手,有节奏地捶打着自己有些发酸的后背。
玄诚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地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蜡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熟睡中的任暮云。当他走到外间时,轻轻放下蜡烛,顿时整个房间变得昏暗起来。最后,他蹑手蹑脚地朝着房门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轻,生怕弄出一丁点儿动静。终于,他成功地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合上了房门。此刻的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于是便加快脚步向厨房走去,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晚膳来犒劳一下自己疲惫的身躯。
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之际,抬眼便望见程苍梧与许朝岳正朝着自己这边徐徐走来。玄诚原本脸上那轻松自得的神情瞬间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几丝若隐若现的忧虑之色。只见他微微躬身行礼,轻声唤道:“两位先锋大人。”
程苍梧听闻声音后,稍稍侧过头去,目光越过玄诚径直投向屋内。紧接着,他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奇怪,今日这屋里怎的连支蜡烛都不点呢?”
玄诚连忙回过头也跟着往屋内瞧了一眼,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般解释道:“回禀程先锋,今日属下方才重新调整了一味中药的配比。然而不巧的是,此种药物极其忌讳明火,故而内间并未点燃蜡烛。”
站在一旁的许朝岳听到这里,不禁挑起了双眉,面露关切之色追问道:“那么王爷如今情况如何?”
玄诚稍作迟疑,然后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开口应道:“这个嘛……实不相瞒,王爷至今已昏迷整整九日有余,却仍未苏醒过来。依在下之见,想来定是其经脉受损颇为严重所致。”
许朝岳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孙军医说道:“孙军医,这段日子辛苦了。”
站在一旁的玄诚听到这话,赶忙摆了摆手,神色紧张而又谦逊地回应道:“许先锋,这都是属下份内之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他向两人行了个礼,便匆匆转身离去。
程苍梧见玄诚离开后,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和许朝岳一起继续朝着李将军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各有所思。
走到半路时,程苍梧终于打破了沉寂,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如今这战事虽然逐渐平息下来,但王爷却始终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许朝岳听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起刚才玄诚所说的那些话语,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程苍梧,轻声问道:“程先锋,不知你是否真心希望王爷能够早日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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