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说会来找她的人——罗白符。
此时的罗白符还在朝郡,许三爷跪在她面前,把证据双手奉上。
“夫人,这些都是付家巡让我做的事,但是他从未出过面,仅凭这些东西不可能置他于死地。”
罗白符刚碰到证据的手一顿,不悦地质问:“你不是说有把柄在你手里?”
“是……可是……我就只有这些证据……”
啪——
罗白符一巴掌打在许三爷脸上,把他打倒在地,诸多证据飞了出去,许三爷惶恐地去收起来。
“三爷,你让我太失望了!”
“夫人,付家巡他太谨慎了,这些证据我都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才留下来的,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要来有什么用?!”
许三爷不敢再说话,只仅仅地抱着那些证据。
“这都是我保命的证据了,如果落到付家巡手里,他能找替死鬼全部避开,到时候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罗白符听明白了许三爷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许三爷点头:“对!只要顺着这些源头去查,肯定能查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罗白符听后,露出笑来,抬手轻轻抚摸许三爷的脸。
“三爷,刚才是我冤枉你了,你现在把证据给我吧。”
许三爷有些害怕,他看不透罗白符的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罗白符说话十分温柔:“三爷,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
许三爷支支吾吾的:“夫人……我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放了我!”
罗白符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心底很是嫌弃。
许三爷一贯的风雅做派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如今的胆怯与小心翼翼。
“三爷,我说话向来算数的。”
许三爷松了一口气,把证据递过去:“多谢夫人了。”
罗白符皮笑肉不笑,把证据接过来递给阿飞。
阿飞收下后,罗白符摆手让他出去。
许三爷:“夫人,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付家巡死吗?”
罗白符瞥他一眼:“仇人,就该死!”
“仇人?!”
“嗯,他虽然不是直接害死我姐姐姐夫的凶手,却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许三爷:“原来是这样!那夫人……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罗白符摇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许三爷惊。
“三爷,你我好歹夫妻一场,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就让你离开,可好?”
“去哪儿?”
“南安!”
许三爷:“去南安干什么?”
罗白符:“三爷不必知道,只需要跟我一起去就是了,到了那儿,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许三爷对罗白符的话保持怀疑态度,但现在他没有办法脱身,外面都是罗白符的人。
他垂下眼,做出乖顺的模样,盘算着该怎么逃走。
罗白符在许三爷心中的印象是喜怒无常的,她变卦的次数数不胜数。
保险起见,许三爷要自己替自己谋划。
“三爷,你在想什么?”
罗白符的话从头顶响起,许三爷浑身一震,赔笑着抬头:“没……没什么。”
罗白符也不揭穿他,自顾自躺在床榻上。
“过来,给我捏肩。”
许三爷不敢违背,跪着移过去,乖乖地替她捏肩。
两个人各怀鬼胎,昔日的恩爱夫妻早已经没了半点情分。
——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付心蓉终于赶回了付府。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闯进付家巡的书房。
付心蓉站在门口,付家巡正看着书,对她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付家巡抬眼,快速瞥她一眼:“回来了?”
付心蓉喘着粗气,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缓解干燥的喉咙。
“叶英她们呢?”
“叶英?”
付家巡回忆了一下:“哦,你是说那对母女?”
付心蓉到他书桌前,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对付家巡说话。
“你把她们带到哪里去了?!”
付家巡的视线越过付心蓉,看向外面。
“大小姐!”
叶英的喊声自后面响起,付心蓉转过身去,看到叶英和一个女娃站在一起,身后有两个仆人跟着。
付心蓉怔怔望着,心中愧疚的大石头在看到叶英母女平安时,彻底落了下来。
她走到叶英面前,露出一个笑:“还好你们没事。”
“大小姐,老爷特意问我们要不要跟着大小姐,说愿意的话,可以成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没有卖身契的那种。”
没有卖身契的贴身丫鬟,与主人家就是雇佣关系,用劳力换钱。
丫鬟可以随时离开,主人家不可以随意打骂发卖丫鬟。
付心蓉回头看付家巡,付家巡仍然看着手中的书。
她情绪复杂,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声谢谢。
付家巡没有将视线从书上收回:“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待嫁,不要再想一出是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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