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
要说大局,自然指的是这天下的归属权。
张有为说道:“陈严,你把情况说详细一点。”
陈严微微颔首,先反问:“有为,你觉得如今朝廷局势咋样?”
张有为回答:“能咋样?如今朝廷虽表面掌控中原天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昏庸无道,整日奢靡享乐,大臣们也结党营私,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整个朝廷现在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
陈严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今朝廷的确摇摇欲坠。但大乾毕竟有二百多年的江山,底蕴深厚,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轻易扳倒,谈何容易。”
陈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地图:“你看。”
张有为凑近一看,竟是一张中原地图。
陈严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此时,大乾朝廷与淮王正在大淮河前交战。表面上看,朝廷宣传,朝廷凭借着大淮河这一天险,似乎还占据一点上风。”
张有为疑惑:“那实际呢?”
陈严表情严肃:“实际上,根据我的观察,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何以见得?”张有为追问道。
陈严分析道:“如果朝廷真占上风,何必不断加征税收?就说今年,人头税都涨了百分之三十,好多老百姓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卖儿卖女,实在是惨不忍睹。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大乾朝廷现在十分吃力。就算有大淮河这道屏障,局势依旧严峻。”
张有为思索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在理。然后呢?”
陈严继续道:“所以啊,大淮河这边,我不看好朝廷,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有为一听,着急道:“那可糟糕了!大淮河可是超级战略要地,要是朝廷失守,淮王就能渡过大淮河,直接兵临咱们云州,京城也危险了,大乾的江山怕是真要易主了。”
陈严道:“话归正题,咱们云州这场战斗,虽然只是局部的,但孟怀德死了,朝廷还折损了十几万大军。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朝廷损失这么多兵力,可不是小事。有时候,战局的天平,就是这么慢慢倾斜的。”
张有为忍不住道:“不会这么巧吧?就因为咱们让朝廷折损十多万兵力,导致大淮河战局加速崩溃,朝廷战败,淮王成功渡河?”
陈严道:“我只是根据形势推演,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担忧之色。
张有为心中有些沉重了:“要是淮王打败朝廷,渡过大淮河,兵临云州,咱们天狼寨可就危险了。”
是啊,别看他们这次打败了淮王四万军队,可那只是淮王百万雄师的一小部分而已。
陈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是抓到了一个淮王的将军,叫李凯吗?或许,咱们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淮王军队的情报。”
张有为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走,咱们现在就去会会他。”
大淮河。
宛如一条桀骜不驯的巨龙,横亘在大地之上。
河道宽阔无比,汹涌的河水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咆哮,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无尽的力量,拍打着两岸的礁石,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此时,大淮河上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惨烈至极的恢弘战争。
淮王与大乾朝廷的战船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河面上,如同黑色的巨兽相互对峙。
战船高大巍峨,船身被厚重的铁皮包裹,船头尖锐,宛如锋利的獠牙。
双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淮”字旗与“乾”字旗相互交错。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弓箭手纷纷搭弓射箭。
刹那间,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箭支遮蔽,犹如乌云压顶。
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有的射中战船的甲板,发出“噗噗”的闷响;
有的射中士兵的身体,带出一蓬蓬鲜血,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淮王一方的战船鼓足马力,向着大乾朝廷的战船冲去。
“轰”的一声巨响,两艘战船猛烈碰撞在一起,船身剧烈摇晃。
木板破碎的声音、士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大乾朝廷的战船船舷被撞出一个大口子,河水汹涌灌入,一些士兵站立不稳,跌入河中,瞬间被湍急的水流吞没。
两船相撞后,双方士兵纷纷跳上对方战船,展开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一名大乾朝廷的士兵挥舞着长刀,砍倒了面前的淮王士兵,却没注意到背后偷袭的敌人,被一枪刺穿胸膛,眼中满是不甘地倒下……
战斗愈发激烈,越来越多的士兵受伤、死亡。
鲜血不断地流淌到河中,将原本清澈的河水渐渐染成了猩红之色。
点点鲜血在河面上蔓延开来,仿佛一层诡异的红纱。
数不清的将士尸体漂浮在河面上,随着湍急的水流起伏,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全非,一片凄惨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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