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负责的大掌柜。
在何广林看起来足以恼人生气的话,但在已经凝结了道胎的白安年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安年反倒是抱了下拳,和气的点了点头。
顺便吸走了一丝恐惧。
何广林见白安年没什么反应,自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
恰时,一众人从酒楼内鱼贯而出。
何广林急忙回身,朝为首一人抱拳作揖:“乾会长,您慢走!”他弯着腰,姿态十分谦卑。
白安年见出来了人,不像是踏上天人大道的修道之人。
看起来都只是一些颇有财势的商人,便顺势用漆黑眼珠吸食这些人的恐惧。
当漆黑眼珠对准那位神色寡淡,不怒自威的乾会长。
陡然间,白安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阻力!
其他人的恐惧都很容易从命魂里吸走,但此人的恐惧就像是千年老树的虬根,深深的扎在命魂之中,难以撼动!
“有点不对劲!”
白安年神情一变,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停下,但还是慢了!
吸食了大量的恐惧后,漆黑眼珠对恐惧吞吸的力量也自然更强,硬生生将那位乾会长命魂里恐惧拉扯出来!
“怎么会这么多!”白安年瞳孔一缩。
其他人的恐惧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多,而那位乾会长这是一整团,比他已经吸食的加一起还要多!
在白安年有些失神时,醉月酒楼门前突生意外。
那位刚要离开的乾会长猛地站住了,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旋即,不苟言笑的他突然放声大笑,笑的佝偻了腰,眼泪鼻涕和口水都狂流出来,几乎是癫狂了。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何广林也不知所措。
这位乾会长出了名的不苟言笑。
在庆州商界无人不知的,从没在人前露过笑脸,今天这是……
陡然,乾会长俯身从自己左边长靴里掏出一柄鎏金小刀,大笑的同时狠狠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刀、两刀、三刀……
整整一十四刀后,人倒在了血泊里,气绝而亡,两眼紧闭,脸上却依旧残留着诡异的大笑!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何广林想要制止,都已经晚了。
醉月酒楼门前,乱成了一团,尖叫声连成片!
而白安年早已经走出这条街。
在乾会长插第一刀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悄然的离开了那里。
漆黑眼珠已经把乾会长的恐惧给完全吸收了,像是吃饱了一样,对于恐惧也没有了强烈的渴望。
而在消融的恐惧里出现了丝丝点点的残留,那竟然是被一大团恐惧粘连裹挟而来的命魂碎片!
可见那团恐惧在命魂盘踞之深。
从那些命魂碎片里,白安年看到了几个让他心生寒意的画面。
“那些恐惧竟是被种下的!”
模糊的碎片画面里,那位乾会长神态强硬无所畏惧的站着。
一个身影走在了他身前,单手托着一团黑色气息,硬生生塞进了乾会长身体里。
乾会长登时目眦俱裂,七窍流血,屎尿齐出。
几乎要活活吓死,直到那个身影手指一点,压制住了恐惧的发作。
狼狈的乾会长如家犬,颤抖着匍匐在那个身影的鞋子前……
“那个在命魂里种下恐惧的人,一定也是凝结了道胎之人!”
剩下的碎片都极为模糊,就像是一个人支离破碎的梦,没有了更多的清晰情景。
直到最后一点。
那是一双手,似乎是乾会长的手,捧着一个金黄色锦盒,小心的埋进了一个土坑里。
盖好了砂土,视线上扬,乾会长望了一眼远处,见到了一座低矮的黄岩小山。
寥寥几个画面,就是全部了。
“那似乎是,黄岩山?!”
白安年十分意外,自己竟然认出了最后一个画面出现的那座低矮山坡。
白家的十三座庄子里有一个名为黄岩庄的。
就是得名于附近有一座黄色岩石小山。
他在九岁那年还曾同父母一同去黄岩庄避暑,登上了黄岩山山顶!
那个乾会长将一个锦盒埋在了黄岩山附近,看距离最多不出十里路。
只是不知,那盒子里装了什么。
“那位乾会长,应该不是一般人,否则何广林也不会态度那么恭敬。”
隐隐的,他也推测出乾会长为什么会笑着死了。
命魂被种下上千人份的恐惧,可想而知,必定是遭人胁迫,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绝望痛苦!
或许,当他想死的时候,恐惧便会发作。
那时,死亡都会成为奢望。
回到白家老宅大门前,白安年本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猛地意识到,不能那么做!
在乾会长捅自己刀子时,有人看到他出现在了醉月酒楼前,至少何广林见到了!
如果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反倒是不对劲,惹人怀疑。
巧的是。
他刚迈进院子,就遇到了现任白家家主的白仲天。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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