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儒若有所思,盯着张长弓的眼睛,笑说:“老张,你若不好赌好嫖,就是个完人。有时,我觉得你粗俗不堪;有时,却不乏真知灼见。似乎学艺不成,半途而废。你可曾拜高人为师?”
张长弓慵懒地往身后的被褥一靠,双手抱头懒洋洋说:“什么高人?一个牛鼻子臭道士而已。整天之乎者也,悲天悯人,动不动就扳着脸教训人。他让我束冠修行,想要度化我。我见识过扬州的花花世界,就知道我绝修行不了,什么打坐、念经、写字等等的事儿,我绝干不下去。我在深山老林的道观跟他学习,与世隔绝两年半,跟坐牢似的。好在臭道士斯文儒雅,极善谈吐,又三教九流无所不知,作赋吟诗提笔立就,跟他学艺倒也有趣得很。不管你怎么问,都难不住他……”
火热阳光穿过车棚缝隙照在他瘦长脸颊上,微尘在光柱里轻舞。张长弓的脸色渐渐变得阴冷愁黯,眼里有泪光闪烁。他把头扭向窗外,陷入沉默。
宋继儒看他这副模样,不免奇怪,正欲开口,张长弓却突然回头对他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呆子,你板起脸训人的时候,跟臭道士一模一样。”
宋继儒一愣,李福却大笑起来:“呆子,老张拐弯抹角骂你是臭道士。”
三人大笑,一路打闹,感情日渐深厚。
这日清晨,三人驾车离开晋州城,经过城门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从城墙根跌跌撞撞飞奔而来,拉住马缰嚎啕大哭,说:“你们可算来了,我等得你们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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