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挥众人消灭掉昨晚留下的痕迹,又让布尔罕叔侄断后,用树枝扫去马蹄印痕。自己则一马当先,沿着林中马蹄印痕寻找韩雪儿留下的蛛丝马迹。众人佩服不已,分头行动。
高仙草与张长弓同骑一马,这时就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低声问:“说实话,究竟是谁偷袭你?”
张长弓不好意思摸着头,看了一眼宋继儒,赶着马紧走几步,拉开距离后,才呲着大白牙说:“雪儿姑娘误会我是大色狼,趁我不注意把我砸晕,自己骑马偷偷跑掉了。”
“啊!”高仙草大吃一惊,恨铁不成钢说:“你呀你呀,能不能争口气?昨晚李福还用性命担保你的人品。韩雪儿心肠软,居然忍心砸破你的头,不把她逼急了,怎会兔子咬人?”
张长弓不吭声,良久心不甘说:“女人的心真狠啊!我把心窝子都掏给她,她却不屑一顾。”
高仙草正待询问详情,却听韩娇娇欢喜狂呼:“小姐的鞋!我找到小姐的鞋子了!”
众人精神一振,信心百倍,一路不断搜寻,不时捡拾到头巾、首饰、布条等。沿着韩雪儿留下的印记,众人穿过茫茫黄沙,渡过沼泽,在一片碧绿翠湖失去了所有踪迹。此时,距离韩雪儿失踪已过去五天之久。虽然韩家兄弟极力掩饰,谁都知道他们的担忧。韩娇娇更是急得每日以泪洗面。所有人没有明说,都在心底责怪张长弓弄丢了韩雪儿。
张长弓有苦难言,强颜欢笑,心里恨不得代韩雪儿去死。
他自认待塔拉不薄,不提防被她暗地迷晕,差点变成阉人。多亏他心地善良,又有两个忠心耿耿的长随竭力搭救,才没有被阉割。当他从满是血污的长凳上苏醒过来,得知事情缘由,吓得魂飞魄散,命根子都缩进肚子里。再顾不得许多,带着布尔罕叔侄杀入寝帐,救出昏睡不醒的韩雪儿。
他把韩雪儿抱在怀里,马不停蹄逃出突厥人的营地。他素日出手阔绰,在突厥人缘极佳。虽有侍卫乱纷纷放箭,不过掩人耳目,做做样子罢了。他率领自愿跟随的突厥人,沿着一条秘密捷径,一口气逃到约定的山谷。安排好手下警戒后,自己抱着韩雪儿钻入山丘密林搭好的帐篷里。
韩雪儿迷迷瞪瞪,一直处于半昏迷之中,如乖巧的小猫紧紧依偎在张长弓怀里。帐篷地上铺着厚厚的骆驼毛毡,张长弓抱着韩雪儿,把她轻轻放在上面,解开身上的狐裘替她盖上。又贴心地在帐篷外升起一堆火,取了其中的炭火装在火笼里拿进帐来。
帐篷里渐渐暖和起来。逃亡大半夜,张长弓至此才稍稍心安。他疲惫不堪,从湿漉漉的马靴里抽出鸳鸯剑放在韩雪儿枕下。涉水过河时,韩雪儿安然无恙,他的靴子和裤子都湿透了,这时停止活动后立即冻得瑟瑟发抖。他忙脱下潮湿的衣物放在火笼上烘烤,自己则钻进被筒里,抱着韩雪儿暖乎乎的身子很快入睡。
夜露凝结,启明星初现,张长弓被尿憋醒。韩雪儿的头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他轻挪使其贴在胸膛上,腾出麻木左臂,只觉胳膊似乎不属于自己。被筒里是温暖的肉体,被筒外是冰冷的世界,他竭力忍住尿意,等待胳膊恢复血液流动。
摇晃的烛火下,韩雪儿如熟睡的婴儿,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在她红润脸庞投下一层阴翳,面如春花,樱唇微启,吐气如兰。张长弓哪里把持得住?忍不住侧身俯首亲吻她的脸颊,右手习惯性地探入,用力抓握,倒吃了一惊,自言自语说:“怎么硬梆梆的?”
他不信邪,换了一只,同样硬梆梆的。他思索片刻,突然顿悟,对韩雪儿一阵狂吻,低声说:“小宝贝,等我撒泡尿好好疼你。”
尿意一阵阵袭来,他下了莫大的决心,起身穿好衣物,慌忙钻出帐篷。
经过许多折腾,韩雪儿所中迷药渐渐失效。她在迷迷糊糊中感到左乳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清醒一大半。紧接着右乳也受到同样攻击,疼得她几乎呐喊出声,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掀开帐门出去了,有些明白过来,感到不寒而栗。
她挣扎起身,踉踉跄跄来到帐门,偷偷掀开一角往外窥探。火光照耀下,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背对自己,正对着草丛悉悉索索浇水,嘴里沮丧自语:“兄弟,你不争气啊!美色当前,你怎么就软了呢?”
韩雪儿听着声音极为熟悉,心里虽不大明白,却也隐隐猜到自己身处险境,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猛地砸向那人。
张长弓膀胱一阵轻松,正感畅快之际,不提防脑后遭受重击,眼前一黑,摇摇晃晃晕厥过去。
韩雪儿见那人脑后开了个血洞,鲜血直流,先自胆怯了。从山丘往下望去,见山谷下星火点点,人影绰绰,只怕是此人同伙,更加惶恐不安。扭头看见一旁大树下系着匹高腿长身的白马,马鞍尚未卸下。她顾不得多想,匆忙上马,不辨方向,一溜烟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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