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贾柳楼里却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映照着屋内众人或凝重或激昂的面庞。酒桌上杯盘狼藉,可众人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酒菜之上。
徐三爷徐懋功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支狼毫,沉声道:“二哥,你我在这瓦岗山多年,一心想要闯出一番名堂,可如今看来,李密刚愎自用,翟让心胸狭隘,这瓦岗山,迟早要分崩离析。”说罢,他将案上一封书信往前一推,“我恩师来信,如今他已在长安,投身唐国公李渊麾下,做了兵马大元帅。信中提及,李渊次子李世民,生得龙凤之姿,将来必能成就大业,成为天下共主。”
秦二爷秦琼闻言,浓眉一挑,伸手拿起书信,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他轻抚着胡须,缓缓道:“我虽未见过李世民,但听闻李渊素有贤名,能礼贤下士。若真如三弟所言,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大爷魏征微微颔首,接过话茬:“李老师也曾与我提起过李世民,说他心怀天下,志向远大。二弟、三弟,依我看,咱们不妨暂且按兵不动,静等时机,日后前往长安。对了,听闻老九定方在窦建德处,也是一员猛将。”
徐三爷点头应道:“正是,九弟在河北窦建德麾下,屡立战功。等咱们到了长安,站稳脚跟,平定天下之后,定要将九弟招到长安,共图大业。咱们兄弟齐心,何愁大事不成!”
众人正说着,一阵风似的,老疙瘩罗士信闯了进来,大声嚷嚷道:“众位哥哥,在说啥呢?这么热闹,也不叫我!”众人见是他,脸上纷纷露出笑意。
四爷程咬金大笑着起身,一把搂住罗士信:“哈哈,老兄弟来得正好!快来快来,正说大事呢。”五爷大刀王宣王君可、六爷尤通尤俊达等人也都笑着点头示意,牛进达等人更是频频颔首,以示欢迎。
八爷谢应登一脸肃然,缓缓起身,抱拳道:“诸位兄弟,如今这天下,局势愈发混乱了。宇文化及那老贼,竟然杀了隋主杨广,大隋气数已尽。更让人痛心的是,听闻老国公也惨遭毒手。”
“什么!”秦琼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虎目中满是怒火,“嘎巴”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捏成粉碎,茶水溅了一地。“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我秦琼誓不为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无尽的悲愤。
程咬金急忙上前,按住秦琼的肩膀,劝道:“二哥,切莫动怒!咱们哥几个,必定会为恩师报仇雪恨!恩师不仅是你我的恩师,也是咱们大家的恩师,此仇,我们同报!”众人纷纷起身,齐声响应:“对!为老将军报此血海深仇!”一时间,屋内群情激愤,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秦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此仇必报,但不可鲁莽行事。如今瓦岗山已非久留之地,既然大家都有意前往长安,那咱们就得尽快做好准备。”
徐三爷接口道:“二哥所言极是。咱们得先暗中联络各方,摸清长安那边的情况,再做详细打算。至于九弟那边,也得尽快派人去传个消息,让他知晓咱们的计划。”众人纷纷称是,随即围坐在一起,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具体的计划来。
有人提议先派几个机灵的兄弟乔装成商贩,前往长安打探消息;有人则建议提前联络好沿途的绿林朋友,以便在途中有个照应;还有人担心单雄信的态度,毕竟他与王世充交情匪浅,而王世充与李渊乃是敌对势力。众人各抒己见,气氛热烈非凡。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贾柳楼内的烛火依旧明亮,仿佛在见证着这些英雄们的壮志豪情。他们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满荆棘与挑战,但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给恩师报仇、为了天下苍生,他们已然下定决心,携手踏上新的征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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