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挡住了?"
"天呐,怎么可能!!"
惊呼声如浪潮般席卷武斗场,声浪震得四周的烛火都为之摇曳。
场中央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瘦骨嶙峋的墨白单臂架住血人屠那足有他大腿粗的手臂。
两人脚下的青岗岩地面呈蛛网状龟裂,碎石飞溅,却谁都没有后退半步。
血人屠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浑浊的左眼布满血丝:"小杂种..."
他试图抽回拳头,却发现对方五指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更可怕的是,他苦修数十年的血煞之气正沿着接触点疯狂流失!
那感觉就像被无数细小的针管同时抽取精血,让他浑身发冷。
"放手!"血人屠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浑身毛孔渗出猩红血雾。
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十八柄血色长矛,每一柄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矛尖直指墨白周身要害——
这是他的保命绝技"血狱十八杀"!
"给老子死!!"
十八柄血矛撕裂空气,带起刺耳尖啸。
看台上不少观众下意识闭眼,仿佛已经预见墨白被扎成筛子的惨状。
甚至有胆小者已经捂住耳朵,不忍听到那血肉被洞穿的声音。
墨白却突然笑了。
这个从登场起就死气沉沉的病秧子,此刻嘴角扯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他松开钳制血人屠的手,双臂交叉于胸前,十指如莲花绽放。
那动作优雅得仿佛不是在生死对决,而是在表演某种古老的仪式。
"铮——"清越剑鸣响彻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
墨白周身毛孔迸发出万千黑丝,每一根都散发着凌厉剑意。
那些黑丝在空中交织成网,精准拦截血色长矛,碰撞处迸溅出妖异的红黑火花,将整个武斗场映照得如同地狱。
"这是...剑气化丝?"
顾余生猛地站起,价值千金的玉骨折扇"咔嚓"断成两截都浑然不觉。
徐平安更是瞪圆双眼——他拥有星辰剑骨!
注定走的是剑修之路。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对方明明只有地境三星,却发挥出了天境级别的剑意!
"居然是剑修!"
"天呐,这剑气..."
一声声惊呼回荡在整个武斗场。
那些原本悠闲品茶的世家子弟纷纷站起身,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就连裁判席上的几位老者都忍不住前倾身体,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场中。
此刻,那原本自信的云琅皱起了眉头,手中的玉杯不知何时已经被捏出裂痕。
他身后,穆玲珑的眼神从最初的高傲变成了一丝担忧,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要知道,若是输了,他们虽然只有百万元石的本钱,可对于颜面而言,绝对名誉扫地!!
毕竟,那些人可是冲着云琅的名气下注的!
若是败了,不仅损失钱财,更会动摇他在北州年轻一辈中的地位。
"琅哥..."穆玲珑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急。"云琅强作镇定,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虽然是剑修,可境界终究有着巨大的差距!"
他猛地转向场中,厉声喝道:"血人屠!你若胜了,以后就是我镇北候府的人!!本候赐你富贵荣华!"
这一声令下,血人屠浑身血雾暴涨,本就魁梧的身躯又膨胀了一圈,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
他仰天怒吼,声浪震得防护屏障都泛起涟漪:"小子,给老子死!!"
这一次,血人屠不再保留,使出了十二成功力!
他的右拳裹挟着滔天血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染成红色,仿佛一条血河从天而降!
然而下一秒,还未等他拳头落下,墨白已鬼魅般贴近。
那速度快得在场九成九的人都没看清动作,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墨白右手并指如剑,轻描淡写划过血人屠的咽喉。"嗤——"
血线浮现。
地境巅峰的护体罡气如同纸糊,那颗狰狞头颅高高抛起时,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武斗场内死寂一片,所有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最终“砰”地一声落在青石地板上,滚落几圈后静止不动。
血人屠那魁梧的身躯颓然倒下,激起一片尘土。
这一幕太过震撼,即便是那些见多识广的世家子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对决,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墨白收回右手,轻轻拍了拍衣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反而显得更加苍白,仿佛刚才那一击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病弱的青年,却以惊世骇俗的剑术,秒杀了一位地境巅峰的强者!
全场死寂。
足足三息后,裁判才颤抖着宣布:"胜...胜者,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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