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冲突巧化解,侠女男主情谊结
何芷烟攥着莲花铜扣的指尖泛起青白,硫磺火海的余温还在衣角跳跃。
她将染血的银丝缠回腕间,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沙粒滚落的簌簌声——有人正在掀动暗道上方的石板。
月光如银蛇游入暗道,她贴着渗水的砖壁屏息凝神。
三枚铜钱从袖袋滑入掌心,在硫磺蒸腾的雾气里泛着幽光。
当第七粒砂砾砸在肩头时,她猛地旋身掷出暗器,却在看清来人身披的驼毛斗篷时硬生生转腕,铜钱擦着斗篷镶边的孔雀石没入石缝。
"穆罕默德的客人从不走正门。"裹着异域口音的汉话像是掺了蜜的弯刀,斗篷下伸出的手戴着十二枚宝石戒指,"但会辨认新月标记的聪明人,值得三折优惠。"
驼队铜铃在午夜的风沙里时隐时现,何芷烟跟着斗篷人穿过七拐八折的巷道。
赭石墙缝里渗出没药与乳香交织的甜腻,某个转角突然传来陶罐碎裂的脆响。
她按住腰间软剑的瞬间,引路人戒指上的月光石正好映出墙垣暗处——用希伯来文篆刻的新月标记浸着暗红血迹。
"上个月来的是个威尼斯商人。"引路人用金匕首撬开标记下方的暗格,取出盏鎏金铜灯,"他坚持要亲眼看着情报在火焰中显形。"灯油泼向墙壁的刹那,青蓝色火苗突然蹿起半人高,照亮整面写满密语的砖墙。
何芷烟嗅着灯油里混着的龙涎香,突然抬脚碾灭即将蔓延到角落的火苗:"告诉你的主人,用波斯湾鲛人油冒充天竺圣火,当心烧了哈里发的胡须。"铜灯底座在她掌心轻旋,露出内侧细若发丝的莲花纹——正是师门传递密信时常用的暗记。
驼铃声突然变得急促,引路人宝石戒指碰撞出清越声响。
何芷烟望着砖墙上逐渐消退的密语,瞳孔微微收缩:那些看似杂乱的楔形文字,分明是师门阵法图中标注生门的方位。
"何姑娘果然比传闻中还心急。"
清冷嗓音割开浓稠夜色时,何芷烟正用银针挑开情报匣第二层夹板。
她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未动,袖中淬毒的峨眉刺却已抵住身后人的膝窝:"冯公子跟踪人的本事,倒是比破阵手法拙劣许多。"
冯御尘玄色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月光下流动如活物,他漫不经心地将剑鞘压上情报匣:"三日前西突厥商队在龟兹遇袭,现场留着被莲花镖切断的喉骨。"缀着翡翠的剑穗突然缠上她手腕,"昨夜更巧,我埋在圣火坛的暗桩,亲眼见着穿莲花纹软甲的人影闪过。"
何芷烟突然轻笑出声,染着硫磺碎屑的裙裾扫过青石板。
她指尖捏着半片莲花铜扣轻轻划过剑身,金属相触迸出的火花照亮两人之间的空隙:"冯公子可看清那莲花纹是七瓣还是九瓣?"铜扣突然弹向对方眉心,"又是否知道,鎏金莲心嵌着波斯琉璃的,只能是嫡传弟子的命牌?"
剑风骤起,冯御尘挑飞铜扣的瞬间,何芷烟已旋身扣住他命门。
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寸余,她嗅到他衣襟间若有似无的沉水香,突然想起萨利姆袖口残留的安神香灰——分明是同一味药材。
"真是可怜。"她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任由情报匣被剑气掀翻在地,"有人被三才阵缺角困了整整十年,至今分不清阵眼该压贪狼星还是玉衡星。"羊皮卷轴滚落展开,露出用朱砂勾勒的西域地形图,西北角赫然标注着被火烧毁的师门旧址。
冯御尘剑尖微颤,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弧线。
何芷烟趁机将卷轴踢向暗处,听着驼铃声里混入的异样脚步声,突然贴近他耳畔:"冯公子若真认定我是奸细,不妨看看卷轴背面拓印的掌印——那上面可还沾着圣火坛特供的硫磺膏。"
远处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冯御尘反手接住她抛来的琉璃瓶。
瓶中药粉洒在羊皮卷轴的瞬间,半个清晰的掌印浮现出来,拇指关节处印着圣火坛祭司独有的火焰纹身。
"况且......"何芷烟甩出银丝缠住房梁,纵身跃上屋檐前回眸一笑,"能说出'三才阵西北缺角'秘辛的,除了背叛师门的孽徒,就只剩想替师父清理门户的人了。"夜风卷起她束发的缎带,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九瓣莲纹刺青。
冯御尘站在原地望着那道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剑穗上翡翠坠子突然裂开细纹。
他弯腰拾起情报匣夹层里飘落的纸屑,对着月光眯起眼睛——那上面用密语写着的小字,正是三日前他从西突厥商队尸体上拓下的莲花镖纹路。
冯御尘指尖碾过羊皮卷轴边缘的硫磺膏残渣,月光在裂开的翡翠坠子里碎成星芒。
他忽然意识到那抹九瓣莲纹刺青曾在十年前见过——在师父书房那幅被焚毁大半的《西域三十六阵图》落款处。
"倒是小瞧了何姑娘。"剑尖挑起的情报匣在空中划出弧线,稳稳落回青石台面。
他状似无意地用袍角拭去卷轴背面掌印,玄色银纹却将朱砂地形图衬得愈发刺目,"圣火坛的硫磺混着大食国秘药,遇风便成追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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