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锁链冲上去,右掌按在黑风天灵盖上。
黑风的眼睛瞬间翻白,七窍流出黑血,怀里的玉瓶"当啷"掉在地上——里面还剩最后三颗血元丹,泛着妖异的紫芒。
"简丹!"公孙策扑过去,刚要弯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破空声。
一道柳叶镖擦着他的耳垂钉进墙里,月柔的身影从黑雾里飘出来,面纱染着血,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林九歌,你以为杀了黑风就能赢?
我家主人说过,要让你们把命,都留在这井底。"
井底的黑雾突然变得粘稠如墨。
林九歌听见上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至少有上百道气息正在逼近——是魔教的增援!
他攥紧锁仙链,看着柳如烟将腐骨散撒向四周,陈风的罗盘开始急促震颤,公孙策将血元丹塞进他掌心时,指尖都在发抖:"这丹药......有问题,里面的魂魄......"
"走!"林九歌拽着众人往井口冲。
可刚跑到井边,就看见井口被密密麻麻的魔修围住,为首的正是陆孤鸿最器重的护法,手里举着的,竟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灭仙旗"。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林九歌望着四周泛着紫芒的魔纹,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拍卖会上,龙啸天的手下豹纹曾撞翻他的药篓——当时他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那篓里装的,正是能掩盖魔气的"清灵草"。
"我们......"公孙策的声音发涩,"可能从进这井底开始,就掉进陷阱了。"
林九歌的雷火在掌心噼啪作响。
他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魔修,又看了看掌心里泛着紫芒的血元丹,突然笑了——陆孤鸿以为他是瓮中之鳖?
可他林九歌,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鱼。
"柳姑娘,毒雾准备。
陈风,开生门。
公孙先生,记好回去的路。"他将血元丹塞进公孙策怀里,锁仙链在指尖转出银芒,"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瓮里的——"
"鳖!"
话音未落,井底的魔纹突然全部亮起,远处传来萧战的怒吼:"林小友小心!
城主府地下的血祭阵......完成度到九成了!"
井底的黑雾里,林九歌的雷火映得众人眉眼分明。
他扫过月柔染血的面纱,又瞥向井口那杆猎猎作响的灭仙旗——旗面绣着九只狰狞鬼首,每只鬼口都滴着黑血,正是能镇压修士灵气的魔门重宝。
"灭仙旗封灵,我们的术法会被压制三成。"公孙策攥着血元丹的手青筋暴起,"但黑风刚死,阵眼未稳,这是唯一机会!"
柳如烟的百毒囊突然剧烈震颤,金蚕蛊在她肩头吐出碧色毒雾,瞬间将众人笼罩。"毒雾能混淆五感,撑不过半炷香!"她反手甩出三把透骨钉,钉尖淬着蚀骨粉,直取月柔咽喉——这是她前日在万毒窟签到所得的"千蛛钉",专破暗杀者的隐匿术。
月柔身形骤闪,柳叶镖如暴雨般回射。
林九歌旋身挡在柳如烟身前,锁仙链化作蓝芒屏障,"叮"地接住七枚飞镖。
链身上的雷纹突然暴涨,竟顺着镖身反震出电流,月柔闷哼一声,面纱下渗出一缕血线。
"陈风!"林九歌大喝。
陈风咬破舌尖,鲜血溅在罗盘上,青铜盘瞬间泛起金芒。
他手指在盘上连点,嘴里念着晦涩的遁甲口诀:"天冲星动,地户开!"井底东南方的魔纹突然炸裂,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正是生门!
"走!"林九歌抄起柳如烟的腰肢,锁仙链缠上陈风的手腕,公孙策拽着他的衣角,四人如离弦之箭冲向生门。
灭仙旗的鬼首突然发出尖啸,林九歌只觉丹田灵气一滞,雷火竟弱了三分。
他咬碎舌尖,腥甜涌入口中,强行催动火诀——这是他在青冥峰签到时领悟的"燃血术",以精血为引,可短时间内突破桎梏!
雷火瞬间暴涨三尺,将灭仙旗的压制撕开道缺口。
林九歌撞开生门的刹那,月柔的柳叶镖擦着他后颈飞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井底传来"轰"的闷响,黑风布置的九死连环阵彻底崩溃,碎石如暴雨般落下,砸得上方魔修抱头鼠窜。
"追!
别让林九歌跑了!"魔教护法的怒吼震得井壁簌簌落灰。
林九歌带着众人跃上地面,正撞进一片刀光剑影里——萧战的守卫军与魔修主力在城主府前杀作一团,火把将夜空染成血色。
萧战的银甲已被砍出十余道缺口,他挥舞着斩马刀,每一刀都带起血雾:"林小友!
血祭阵在城主府地牢,还差一炷香就能完成!"
林九歌望着地牢方向翻涌的紫芒,突然想起三日前拍卖会上,龙啸天的手下豹纹撞翻他药篓时,那篓里除了清灵草,还有半株"破阵花"——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灵草,此刻却如惊雷炸响:破阵花的香气能破百阵,正是血祭阵的克星!
"柳姑娘,用你的千蛛钉射向地牢窗口!"他扯开衣襟,从贴身布袋里摸出那半株干枯的破阵花,"陈风,带公孙先生去地牢引开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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