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门街道对面,少年扫了眼紧闭的堡门微微一愣,往日签押进出的值事弟子不见了踪影,之前那种搜索贼子的紧张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堡门口除了两列刑堂弟子,竟还多了四队守卫把守。
少年随即才想起来这是因为两家门派已经开战,往日的入山任务全部取消,全堡弟子尽归门中调派。
“门派散人尽忠效命的时刻到了,怪不得一路走来,见到的除了大把仆役便是师徒一脉!而且另一道堡门处正运送补给与支援,想来比此处更加严密,得想个法子出去……”
少年心中嘀咕,余光见一列持刃弟子巡逻而来,少年脚步一顿,折向道边小巷,拐向堡中堡墙与山口崖壁夹角之处,打眼一瞧,寻了一处哨塔间隙的隐蔽处,趁着无人,少年贴近山壁只见翘石一花,少年便入了山体缓步穿行,走过之处,身后的岩壁复归完整,只是石层花纹再也对不上号。
小半个时辰后,穆家堡城外的一处岩壁一闪,现出一处半丈高的洞口,一道灰袍人影随后一步踏出,只见其身后的洞口如水波微荡,眨眼间便复归完整。
少年迅速抬目四扫,此处山体截断,大石林立,寸草不生,周围白灰色的岩壁之上,刀刻斧凿痕迹清晰,一条条,一道道,梯层分明,显然是一处废弃的采石场。
距离此处不过百丈左右穆家堡城的城墙哨塔清晰,守卫人头晃动,可见些许火光。
少年吐气,正寻找场中路径,只听悠扬急促的钟声传来,一阵阵鼎沸人声随风而来,少年一惊,顺势藏身石后举目四望,便见穆家堡城上的哨塔升起道道狼烟,依稀可见女墙中的密集人头,极速交错。
呼吸间,整个穆家堡城如临大敌,少年甚至能见到众多一流在哨塔间极速穿梭。
少年迅速收回视线,心中一动,猜测是刑堂事发,心中顿感紧张,将全身衣物换成山岩之色,便寻了条背对堡城的路线迅速离开。
一路借石遮掩,少年奔行中偶尔回望,见无人跟来,脚步加快,迅速换了身青绿斗篷,一头扎入石场边上的草丛树林。
待入了密林枯叶之地,又换了身灰色斗篷,除了偶尔回望之外,时刻奔行不停,直到离了堡城十余里地,才悄悄上了树梢回望。
“好险!”
少年眼中,一位位穆家堡一流,正以堡城为中心四散飞掠搜索,最近两位不过距离少年几里地而已,见其等如履平地般在林海之上飞掠,少年眼中闪过羡慕。
未等逐渐扩大搜索范围的一流接近,少年转身便下了林中,一声不吭便继续奔逃,又去十余里,方才见身后临海上的一流降缓搜索速度。
立在树梢观望一阵,少年掏出地图一展,望了望日头寻好方向,随后寻了棵一人怀抱的大树,掌托云霄靠上,这棵大树齐根而断极速塌陷,落于宝气星云之内,化作一匹骏马与药物内力。
少年经过大量内力填补,纱布下的白膜已经出现一层结痂,只有被墨、劓的地方还血红一片恢复较慢,不过此刻已经不需要他再时时维持血液通畅,最多再有半日,便可结痂。
少年在鞍上垫了多层软布,跨马轻策一声,恢复镇定的马儿便甩开四蹄,穿林奔行,又一刻,便上了通往青羊城的官道。
时而穿谷,时而过脊,马儿吐着白沫流着汗水,急行了两个时辰,堪堪将少年送至那支押送队伍出事地点不远处。
少年轻勒缰绳跃下马匹,未等马儿匀气低头啃草,便掌托云霄宝气覆上,换了另一匹骏马出来,重新跃上马背后,轻策缓行一刻,远远便在道边见到一辆歪倒损坏的车厢。
随着接近十丈范围,少年用宝气换来新鲜空气覆住口鼻,只因车厢散木周围倒了不少腐臭的马尸,少年轻抚胯下马脖安抚,见其胆小不敢上前,便将其留在此地,只身来到出事地点查看。
扫了一眼四下,少年打开车厢入内,除了一地碎木破布外,连车厢暗格中少年也打开来看,未有何痕迹线索留下。
少年不死心,来到几匹死马边上,翻了翻马鞍垫布,缰绳皮带,可此处早被穆家堡来人探查过,就算有线索痕迹显然也会被发现。
少年翻看灰袍中年的记忆,其内只有与康辛铭的对话,并未提及具体经过、线索,灰袍中年猜测康辛铭是通过现场打斗痕迹判断出为龙虎门所截,但其中有几个疑点无法解释。
动手之人明显人数、功夫皆在押送队伍之上,且能精准把握时间在此设下埋伏,其等情报手段定然极为高效。
可押送队伍不过是在堡内挂下悬赏召集而来,皆为三流而已,押送之人更是关系甚小的平民而已,对方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来?
“劫囚显然是顺手,难道龙虎门是为了这些三流内力而来?”
同练问荆的少年,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可要是如此,为何不留下尸体,问荆取人功法又不需要焚香祷告,戒斋沐浴,随手便可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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