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展亦不愿动,一床被子他裹得严严实实,祁玉靠过去,手臂使力,连带着被子把人抱了起来。
谢展亦的脸藏在被子里,察觉到被抱了起来,浅浅笑了两声,稍稍抬头露出一双弯起的、愉悦漂亮的眼,厚实的被子挡着他的鼻子和嘴,说出口的话也闷闷的,“祁二哥哥,我重不重?”
祁玉咬牙坚持着,实话实说,“不算轻。”
这几年谢展亦被养得很好,虽然看起来清瘦,实际上摸起来全是鼓鼓囊囊的肌肉,甚至因为营养跟上了,他站直的时候比祁玉还要高半个头。
被说重谢展亦也不觉难过,反而笑道,“不算轻你也抱动了。”
祁玉没回话,因为他提着一口气抱人,若是说话就该泄气了,很有可能胳膊一软就把谢展亦摔下去了。
偏殿卧房无名已经收拾好了,祁玉只需要把人放床榻上就行了。
谢展亦微微扯着祁玉的手臂,“不许走。”
“不走,去洗洗手。”
“嗯......”
祁玉转身的时候轻啧了一声,想着自己这样纵着谢展亦,倒把他养得越来越娇气了。那之后这样娇气的谢展亦,还能和周凛在故事后期展开爱恨情仇么?
隔日清晨,祁玉起了个大早,匆忙赶回了府中。
祁隐也早早起来了,陈盅伺候他穿外衣,“相爷,今晨二公子回来了,要不要去将他叫来?”
祁隐老了,鬓角都是白发,但还是印象里刚强的样子,闭嘴不言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不用叫来。把云诀写的信给他送去吧。”
“是。”陈盅抚平祁隐外衣的衣角,把帽子递给祁隐,“相爷,车已经等在府外了。”
祁隐颔首,抬步走出去,在小道上恰好碰见要回院子的祁玉。
祁玉停下脚步,对着祁隐喊道,“爹。”
“嗯。回来了?”祁隐笑笑,“爹真是想知道,五皇子的寝宫究竟是有什么宝物,引得你三番五次的留宿宫里。”
祁玉被说得颇为羞赧,“宫中有刺客,殿下害怕,就把我留宫里了。”
“那些侍卫都是酒囊饭袋?”
“不是,只是芜祈宫偏远,侍卫难免有注意不到的时候。”
祁隐没想与祁玉多争辩出什么所以然,只是道,“漠边战事将了,最近别在宫里久待,该回府回府。”
祁玉听话的点点头,“是。”
祁隐满意的颔首,“回去吧。”而后朝门外走去,他还要去宫中处理奏折。
送完相爷,陈盅拿着祁云决送回的信给祁玉,他苍老的眼眸带着浅显的笑意,“大公子那边战争四起,却还是不忘了给你送信,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真是深厚。”
祁玉没否认,迫不及待的拆了信。
入目第一句就是祁云决暴跳如雷的抱怨,他说周凛这个孤家寡人没人送信,就总是瞄着他的家书看。
先前他看完的信周凛不让留,说什么涉及军事机密,然后就会全部抢走,说怕他舍不得替他烧了。
结果这日祁云决给周凛送文书的时候,恰好看见那几十封祁家家书被整整齐齐的收在一个匣子里。
周凛被发现了似乎也不装了,语气埋怨的说祁玉是白眼狼,几十封信里不见提起他一句。
祁云决就更气了,这是他的家书,周凛抢走就算了,还偷看!偷看就算了,还要骂他弟弟是白眼狼!
这谁能忍?
于是祁云决与周凛在军营里打了一架,最后谁也不讨好,躺在床上让军医医治,反倒让军营里的部下看了笑话。
祁玉也忍不住笑,想了想这次的回信里要不要提一句周凛?
他想起来周凛临离开前还给他送了那把弯刀,直到现在他都用得相当顺手,无论是削木头还是削人头,都锋利的很。
这样一看,确实是有点白眼狼了。
于是祁玉为显诚意,此次送出的家书有两封,一封给祁云决,一封给周凛。
等送了信,祁玉又要去一趟中都府,瞧瞧今日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自从祁玉把中都府里的武官都打服之后,这群人见他再也不夹枪带棒了,反而隐隐带着一丝尊敬。
进门一路走进大殿,身侧此起彼伏的,“祁大人。”喊的祁玉是身心舒畅。
沈峥在殿内擦着他的宝剑,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沉声问,“昨日护送完东西,不先到我这里报备一句,反倒跑去宫里了。这到底谁才是你的上级?”
祁玉已经习惯了沈峥时不时酸两句,把挂在腰侧的青玉弯刀摘下,放在木桌上,毫不客气的说:“沈将军帮我一并擦了吧。”
沈峥冷嗤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将军给你擦刀。”
祁玉招招手,白皙的手掌上带着几处薄茧,“那给我,我来擦。”
沈峥这才面色有所缓和,把手中的剑一并扔过去,“擦干净点。”
“嗯。”
沈峥端起一侧的茶碗,慢悠悠的啜了一口茶,“听人说昨日我外甥那里去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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