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叫上闻忆一起去。
江时川皱起眉,“他不去。”
“少爷,这是老先生的意思。”
“我说,他不去,你难道要忤逆我的命令?”
“少爷,您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做。”为首的黑衣保镖低下头,“如果您不同意,我们只能强制执行老先生的命令了。”
江时川紧绷着脸,说到底,他只是喜欢放狠话。
他不想和小老头吵架,也不想故意气小老头,和他周旋斗勇这么久,最极端的方式也不过是逃离江家,联系方式没拉黑,朋友圈也没屏蔽,用他的方式告诉老头子他很安全,也很自由肆意,唯一不愿的就是回去绑在公司高位上处理人情世故,处理成堆的文件。
越过江时川,黑衣男人再次开口,“闻先生,请问您有时间和老先生见一见吗?”
这只是一个可以拒绝的邀请。
对方是长辈,于情于理都该见一下,祁玉点头,“有时间。”
男人的面瘫脸突然浮现一个浅浅的笑,“那请跟我来。”
江时川拉着祁玉的胳膊,眉头微蹙,“你真的想去见我爷爷吗?不想见可以拒绝,我会把你送回去。”
“如果不想见我刚刚就拒绝了。”
江时川默默松了手,偏头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你心软才答应的......”
地下停车场,B1S9旁是一辆银灰色的加长宾利,在林栾市众人口中,那位位高权重手段可怕的江老爷子就坐在里面。
闻忆原本和故事开篇后才出现的江老爷子并无交集,现在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竟然让平行线上的两个角色碰面了。
但世界有自己的意识,万事在时空的洪流中奔腾,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江治锦坐在车里,透着玻璃看外面并肩走来的小年轻。
闻忆的确和照片上的一样,长得干净气质出尘,腰杆子笔直,一看为人就正直,也不知道江时川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和这样的人做上朋友,实在是意想不到。
这令江治锦颇为欣慰,江时川跑出去半个月,多少有点长进,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些低门低户出来的没品混球们要好太多太多了。
江时川的身边除了那尹家的小儿子算得上可靠些,其他的都是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烂泥?
江老爷子不爱喝茶,年纪大了,喝茶容易睡不着,所以平时茶壶里备的也一直都是白水。
这次为了招待闻忆,特地叫人把存在库房的那些茶叶盒都拆了,挑了最好的一个拿来泡了一壶茶。
江治锦即便面对小辈也从不怠慢。
见人快走到了,拄着打造的金头拐杖下了车,对着祁玉温和一笑,像是看不见自家孙子一样,“闻忆,第一次见面,很幸会。有些惭愧,这段日子让我孙子给你添麻烦了。”
祁玉抬眸看向眼前人,与想象的老古板不同,江治锦是出乎意料的和颜悦色。
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尊贵与品位,手工缝制的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他那满头银发整齐地向后梳去,与江时川今日特地倒腾出来的背头相得益彰。
那双深邃的眼睛和江时川很像,犹如寒潭般深邃,透射出锐利又沉稳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世间万物的本质。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也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运筹帷幄的领袖风范。
祁玉有些惊讶江治锦的温和,而后恭敬的垂下头,绒软的黑发微动,低声回答道,“老先生,您太客气了,说起添麻烦,应该是我给江时川添麻烦了。”
“如果你说得是他送你去奶茶店还帮你干点小活的事,我觉得这不算麻烦,顶多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江治锦对眼前这个小年轻很满意,脸上笑得柔和,“可江时川强占你房间,还打扰你工作,我觉得这才叫添麻烦,毕竟是给你带去了困扰。”
江治锦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就黑了,手中的拐杖抬起指向江时川,恨不得要打到他身上,咬牙切齿道,“老子台阶都给你铺到这份上了,你都不知道赶紧道歉!有点眼力见是能少块肉吗!?”
江时川臭着脸,意外的是他并没反驳江老爷子的话,低下头道,“忆,抱歉。”
江治锦这才满意,“这臭小子,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叫我教,让你看笑话了。他如果能像你一样稳重一点就好了。”
祁玉倒不觉得江时川有什么不好的,没有眼力见不是不稳重,而是他太光明磊落正直赤诚了。
江治锦侧了侧身,迎着祁玉进车,“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茶,我知道小年轻的喝茶不多,这次泡的茶叶味甜回甘,应该能合你口味。”
江治锦紧接着抬起拐杖挡住江时川,沉着脸,“你干什么?我有让你上车吗?”
“拿上你的车钥匙把这车给我开回家。你倒是挺会打算盘,离家出走还顺走我车库里一辆车!”
江时川瞥了一眼江治锦手里的拐杖,目光又落在开门的黑衣保镖身上,抬了抬下巴,“那不是有别人能开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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