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
结束之后,门外候着的奴才们,端着温水盆和各种洗漱用具进来,脚步停驻在屏风处,低眉顺脸,眸光不敢往内里探。
听见动静,周柏言松开沈佳宜的身子,欲想从床上下来,刹那间,耳边传来沈佳宜惊恐的尖叫声:“皇上,梁上有人!”
说话间,沈佳怡迅速拽起锦被盖在身上,缩在周柏言怀中,不敢睁眼,瑟瑟发抖,又惶恐,又羞愤欲绝。
时间回溯,水鱼之欢后,周柏言刚一动,沈佳怡就睁开眼,欲想跟着起身伺候,谁承想,便看见头顶上坐有一人,此人身材娇小,浑身被黑布包裹,只露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裸露在外。
方才因为侍寝,灭了不少烛火,但此时结束之后,奴才们进来立即把烛火续上,这才发现梁上有人。
闻言,周柏言顺着沈佳宜的尾音抬头望去,和梁上暗卫四目相对,后者不知所措眨了眨眼,视线往旁边撇,不敢与之对视。
确实敬业有礼,是个忠臣。
周柏言心知这对于大家闺秀而言,有些难以启齿,他轻拍几下沈佳宜后背安抚道:“无碍,此人是保护朕的暗卫,他自幼患有眼疾,爱妃不必放在心上。”
沈佳怡:皇上您在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的眼眸堪比天上星一般明亮。
不管心中如何难以接受,沈佳怡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行忍下恶心,用锦被包裹住身子,小声啜泣点头:“是。”
见她已经缓过劲后,周柏言直接松开对方的肩头,对外道:“进来吧。”
屏风外的奴才们,顺着声音涌进来,忙着用温水帮忙擦拭身体,而后伺候穿衣,一路跟随去隔间温水池,继续伺候。
俩人入池,沈佳怡已经调整好心理状态,只骗自己,方才的暗卫不过是一个会功夫的太监罢了,用不着理会。
她绕道周柏言身后,抬手帮忙捏肩,缓缓用自己的身子贴上去,炽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脖颈处,周柏言抬手握住沈佳宜捏肩的手,置于唇边亲一口:“你想要什么?”
伺候有功,是该当赏,可不能让美人无功而返,觉得一切都白用功了。
此话一出,沈佳怡脑海中忽然出现程玉莲的脸,殷红的眼眸,擎着泪,眼波流转于眉间,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叫人见了忍不住怜惜。
沈佳怡捏肩的手,揽住周柏言的脖颈,两颈相交,她的唇贴在周柏言耳边,温声撒娇道:“能伺候皇上是婢妾的福气,婢妾不敢邀功。”
“不过,皇上的话,让婢妾想起怡景宫后院还有一朵“娇花”,原本是专属于皇上的,可皇上日理万机,从未窥得娇花面貌,故而,想要趁机对皇上借花献佛。”
“希望皇上能保重龙体安康,闲暇之时欣赏娇花解乏。”
话音方落,周柏言便扯着沈佳宜的胳膊,把人从后面扯到怀中,食指宠溺点了点她鼻尖,打趣道:“难得你们姐妹情深,朕都成了你送人情的筹码。”
说完,话锋一转,宠溺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有功当赏,但朕才是能说赏的人。”
语毕,把怀中的沈佳宜推出去,后者愣在当场,下意识跪地,但被一旁的奴才们快手捞起,堵住嘴,擦好身子,换上衣裳,抬出去,匆匆塞进马车里,送回怡景宫。
根本就不给她请罪的机会。
等被静云等人搀扶回到寝宫,沈佳怡惊骇的心情,这才缓过劲来,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皇上疯了,她也跟着疯了,都疯了。
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从前她还没实感,如今确实体会到了。
想到天子一怒浮尸万里一词,沈佳怡惶恐不安,辗转反侧,夜里难寐。
就这样,熬了几个时辰,等到天明,熬红了双眼。
幸得后宫刚被降了位份,如今最高位份之人,也才是二品嫔位娘娘,所以除了同居一宫,低阶嫔妃需要向一宫主位娘娘,亦或者高位份嫔妃请安之外,其她人不用请安。
她也难得赖床。
在她还想假寐之时,静云凑上前,低声询问:“婕妤,后院的程小主来了,您可要见?”
“快请。”
静云:“是。”
沈佳怡强撑着身子爬起来,一旁的云香等人立即掀开床帘,把她搀扶下床,伺候洗漱。
“婢妾给沈婕妤请安。”
“好妹妹快来。”
正洗漱呢,程玉莲就进来了,顺手接替云玲的位置,帮忙整理衣服:“姐姐脸色好差,可是身子不适?”
“要不要去请太医过来瞧瞧?您眼皮子底下一片乌青,可见是昨夜没睡好。”
程玉莲关心之意溢出眼外,同时,目光不小心撇到沈佳宜脖颈处暖媚红痕后,赶紧挪开,耳尖和脸颊瞬间红透,宛如血滴,有种未经人事的羞涩。
“不过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不要紧,等会用过早膳,再睡个回笼觉就成。”
沈佳怡注意到这一幕,摸了摸脖颈,亦是脸色红透,随即拉着程玉莲摁坐在椅子上,亲自把温茶递上,打趣道:“往后,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不知到时候,你是否还像今日一般,羞得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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