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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实习搭档,是一名意大利裔的老警佐马蒂尼,从警马上二十年了,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但他的实际年龄还不到五十岁,看起来正在盛年的时候。
他告诉罗杰,他准备退休后回意大利故乡西西里岛去生活,用他的话说,在阳光明媚的小岛上惬意的生活。
警佐是纽约警察警衔里面的第三级,刚好迈过了警员、警探的低级区,属于最初一级的警官,罗杰实习期满也将授予警佐的警衔,这是特招的基本待遇。
老警佐罗蒂尼的脸上时常保持着和煦般的微笑,对待罗杰同样如此。
但罗杰丝毫不敢轻视他,一个在纽约警界摸爬滚打二十年的人,并且还能平安退休,是简单的人物吗?
罗杰在心中可以确定,这个家伙多半是个老阴币。
马蒂尼的辖区是三条步行街加一个商业小广场,他告诉罗杰,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退休后,多半由罗杰接手辖区,所以他不打算详细介绍辖区的情况,反正以后的工作时间还长,罗杰有足够的时间去发现和巡查,自己采摘的果实才是最甜蜜的。
实际情况是,马蒂尼这个老阴币给辖区的各色人等和社团组织发出了警告,谁想在这最后的两个月给他添麻烦,他会让麻烦制造者从此“没有麻烦!”,代价就是他自己多干五年再退休。
他这些年捞取了足够的美刀。
辖区内共有商户395家,除开银行、保险、五星酒店、以及各种跨国公司外,还余330家商户包括三星级以内的旅店、酒馆、酒吧、餐馆、服装店、奢侈品店、空中舞厅(顶楼的迪厅)、以及各种地下舞厅、夜店,都被四个社团联合起来,收取了所谓的“保护费”,每个商户每周要交300-500美元,平均400美元。
看起来收费很高,但纽约是个不夜城,全世界的游客络绎不绝,购买能力很强,所以很多店基本上营业时间超过了20个小时,收入都比较可观,所以定下费用通常都能接受。
如果遇上不开眼的,四个社团肯定不会打打杀杀的,不然马蒂尼那关就过不了,它们采用的是软暴力,四个社团轮流派人到你的店里面捣乱,比如酒吧,他们会点最便宜的酒、坐满整个营业空间,坐到你打烊过止,第二天换着来,报警吧?警察来了处理不了,人家在法律保护的范围内消费,你要是敢硬驱赶,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敢吗?
但你要是交了“保护费”,它们可以在你营业时间内提供服务:随时帮你解决各种纠纷,在不惊动警方和与别的社团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不格外收费。所以商户们在咬咬牙后,基本上都接受了保护。
这笔保护费每周大约美元,去掉“间作”专门的中间人(负责每周收取保护费,并且各方都信任的人)以及相应花销,剩余12万美元,加上马蒂尼共五方,各得2.4万美元,一个月就是10万刀。别小看这10万刀,这是最稳定和最安全的收入,并且付出的代价最小,虽然社团还有别的收入,但基本上都把保护费作为基石来对待。
而马蒂尼的这份,他没有收现金,而是通过别的渠道打入了意大利西西里岛一家小银行的账户上,户主是他远房的一个寡居表妹,身体很棒,看起来比他还活得长的样子。
并且马蒂尼不怎么怕曝光,因为即使以后暴雷了,他都已经退休移民了,纽约警局大概率不会揭掉这个伤疤,因为这样干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担任各种职务,是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恶心事,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再说了,没有动政府一分钱,各种利益方都瞧不上这种灰色的“小钱”,所以他基本上无忧。
罗杰跟马蒂尼一起巡逻时,马蒂尼只跟他谈论风花雪月和辖区内哪些场所的艳舞比较精彩,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老色胚的样子。
罗杰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跟马蒂尼斗一下法,挖掘出他的秘密,将之绳之以法的天真想法;一是没有那个权力,二来是没有那个责任。
他只想一帆风顺的度过三十天,渡过第二个实习期。
直至最后,马蒂尼都没有给罗杰添加任何麻烦,并且他还在实习意见书上沿用了苏珊的评价,给出了一个优,他的出发点是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安排。最后,他还热情的向罗杰发出邀请,让他度假的时候,到西西里岛去,他会让罗杰感受意大利的风情。
但他同样给罗杰挖了一个大坑,当然这是建立在罗杰能接手他所在辖区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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