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七点四十五分,晨雾像一层神秘的面纱,将整座城市温柔地包裹其中。天盛集团那四十二层的大厦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熹微的晨光,光芒如利箭般刺向天空,也晃得陈默的眼睛生疼。他抬头凝视着这座大厦,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个雨夜,他就是从顶楼的窗户纵身跃下,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而现在,这晃眼的阳光却让他无比清醒,他知道,这不是梦,他真的重生了。
陈默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面那张写着海外账户的纸条,边缘已经微微磨损,仿佛在诉说着背后隐藏的无数秘密。他站在电梯间,大理石墙面映出他挺拔的身影: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系得规整的领带,袖扣闪烁着冷冽的光,俨然一副标准的职场精英模样。然而,没有人知道,在这看似光鲜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充满复仇火焰的心,那是从地狱归来的愤怒与决绝。
“听说周总死前还在谈那笔医疗器械的大单……” 财务部小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电梯的金属壁间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陈默侧身避开抱着文件匆匆走过的实习生,恰好看到市场部的刘主管神色紧张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集团通报都发了,突发心脏病。王秘书今早还特意群发邮件,禁止讨论这事。” 刘主管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过,似乎这个话题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忌,一旦提及就会惹来大祸。
陈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笑容在电梯的镜面中一闪即逝。心脏病?昨天在墓园,他分明闻到了从楠木棺材里渗出的苦杏仁味,那是氰化钾中毒的典型气味。这种常用于军方特工行动的毒药,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上市公司副总的尸体上?这里面的水,深得可怕。
“叮 ——”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稳稳停在 28 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销售部办公区那刺眼的日光灯毫无保留地洒了进来。陈默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如鹰隼般穿过开放式工位区,径直落在尽头那间磨砂玻璃办公室上。晨光中,张德胜肥胖的身影正趴在电脑前,显示器散发的蓝光映照着他油光满面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正鬼鬼祟祟地谋划着什么。
陈默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 “咔咔” 的响声。他深知,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德胜开始篡改他的季度销售数据。不过这一次,他早有准备。监控死角里的针孔摄像头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开始记录张德胜的一举一动。他轻轻摸了摸左腕的智能手表,表盘上跳动的红点显示,云端备份正在顺利进行,就像给他的复仇计划上了一道保险。
茶水间里,自动咖啡机发出沉闷的研磨声,这声音恰好掩盖了陈默调整百叶窗角度的细微动作。他假装挑选茶包,身体却巧妙地调整到最佳观察位置。透过三指宽的百叶窗缝隙,张德胜的电脑屏幕清晰可见。只见张德胜肥胖的背影此刻正不停地抖着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手指在鼠标和键盘上慌乱地操作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屏幕上,Excel 表格里的数据正进行着诡异的变动。“华北区医疗器械订单:陈默→王磊” 的修改记录,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状态栏里缓缓爬行。陈默看着自己辛苦三个月才拿下的二百七十万业绩,就这么被张德胜轻而易举地转移到了王磊名下。那个王磊,销售部有名的马屁精,此刻正满脸谄媚地站在张德胜身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像一只等待投喂腐肉的鬣狗,时不时还点头哈腰,尽显丑态。
突然,咖啡杯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陈默条件反射般迅速按住杯口。前世的惨痛经历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就是这声提示音,曾经让张德胜发现他在门外,从而将他逼入绝境。但现在,他提前三分钟就关掉了声音提示,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王磊啊,” 张德胜沙哑的声音透过玻璃传了出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陈默那些客户资料都处理干净没有?” 屏幕蓝光映照着他后颈层层叠叠的脂肪褶,随着说话声一颤一颤的。
“您放心,原始拜访记录我都删了。” 王磊一边说着,一边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张德胜身上,“就是技术部那边……”
“技术部老刘是我连襟!” 张德胜突然提高声调,吓得王磊一哆嗦。他挥舞着粗短的手指,恶狠狠地说道,“季度审计前把备份服务器清干净就行。那小子要是敢闹……” 说着,他的手指在脖子上狠狠划了一下,手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冰冷的光,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默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前世的痛苦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就是因为这个环节而失败,所有客户拜访的 GPS 记录、会议纪要的云存档,都被他们系统性销毁。等他发现业绩被吞时,已经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见过客户,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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