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信号不能断！"
总导演张明拍案而起，额头上青筋暴起。会议室里十几位节目组高层噤若寒蝉，投影屏幕上实时显示着直播间的数据——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千万，弹幕刷新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文字。
"可是张导，"副导演擦着冷汗，"警方已经介入，这已经超出我们节目范畴了..."
"超出？"张明冷笑一声，指着屏幕上不断攀升的曲线，"看看这热度！开播以来最高峰值！观众都在夸我们节目真实、敢拍！"
公关总监急匆匆推门而入："微博热搜前五全是我们节目相关话题，'李阳识破诈骗'已经爆了，阅读量破五亿！"
我坐在角落的监视器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苏悦悄悄递来一杯热茶，指尖在我手心轻轻一按，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李阳，"张明突然转向我，眼神复杂，"你早就知道那个朱勇是警察？"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抿了口茶，感受着微苦的茶香在舌尖蔓延。
"不确定，"我放下茶杯，"但他身上有警用喷雾的味道，而且站姿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钱睿教授在直播间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这体现了李阳选手惊人的观察力，他不仅识破了诈骗团伙，还敏锐地察觉到警方卧底的存在..."
"现在怎么办？"策划组长声音发颤，"原定的'正义感挑战'评分标准完全用不上了。"
张明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改评分标准！给李阳满分！"他转向公关团队，"立刻发公告，就说我们节目真实记录了一起诈骗案的侦破过程，彰显了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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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议室时，苏悦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你真的只是靠闻味道发现的？"
走廊灯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是朱勇弯腰时从领口滑出的警员证一角。
"原来如此！"苏悦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嘘。"我示意她噤声，因为走廊尽头已经有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跑来，"直播还在继续，我们得去演播室了。"
演播室里，钱教授正在分析老年人防诈骗的社会议题。看到我们进来，他眼睛一亮："正好，当事人来了！李阳，能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要包圆所有保健品吗？"
我接过话筒，余光瞥见大屏幕上分屏显示的警方押解画面——那个女教员正被带上警车，脸色惨白。
"很简单，"我面向镜头，"诈骗分子最怕两种人：一种是懂行的，一种是真买的。我假装要全包，既能逼他们露出破绽，又能阻止老人们上当。"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思路绝了！」
「阳哥牛逼！！」
「这反应速度是人吗？」
「建议严查，不像演的！」
苏悦适时补充："其实李阳一直在观察，他发现那些所谓'老顾客'都是托儿，真正的老人反而被挤在外围..."
"没错，"钱教授兴奋地插话，"这就是典型的'羊群效应'应用！制造虚假繁荣假象！李阳选手不仅破解了骗局，还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心理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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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我的手机已经快被消息挤爆。最上面是苏建国发来的：「干得漂亮，但小心节目组借题发挥。」
我刚要回复，门被敲响。进来的是朱勇——已经换回警服的他显得格外挺拔，肩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李阳同志，"他郑重地伸出手，"感谢你的配合。"
我起身与他握手，感受到他掌心厚厚的茧："应该的。那些老人..."
"都做完笔录了，"朱勇神色缓和下来，"多亏你及时阻止，他们还没转账。有个老太太拉着我的手哭了半小时。"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局里给你开的证明，可能对节目评分有帮助。"
我接过一看，是一封加盖公章的感谢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我在案件中的贡献。苏悦凑过来看，忍不住惊呼："天哪，这太正式了！"
"应该的。"朱勇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小陈（女教员）团队内部有矛盾的？"
我指了指耳朵："她接电话时，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吼'资料还没准备好'。这种需要伪造资质的骗局，资料组和现场组最容易起冲突。"
朱勇瞳孔微缩："...你听力这么好？"
"职业病。"我笑着指指演播室方向，"录节目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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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特别直播持续到凌晨。节目组临时调整流程，不仅播放了案件全程回顾，还邀请反诈中心专家连线讲解。我的座位被安排在钱教授和苏悦中间，面前堆满了网友提问的题卡。
"这位网友问，"苏悦念道，"'李阳是不是练过读心术？为什么能看穿所有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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