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朗刚毅的轮廓,深邃的眼眸,鼻梁英挺,是岁月都无法消逝的英俊,最令徐刻感到震撼的是,闻邢的脸,与他竟有几分相似。
徐刻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和疑惑,紧接着他就想到母亲留下的遗书内容,上面写,对方是海城的大人物。
闻邢……也是海城人。
徐刻眼睫轻轻颤动,浑身冒冷汗,手脚发软。闻邢想往前一步,徐刻没由来的后退一步,这一步很复杂。
二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也不敢捅破。最后还是闻姿笑着转移了话题,“徐机长结婚了?”
闻邢的视线落在徐刻的指节上。
徐刻愣了好几秒,“……还没有。”
徐刻的语气比方才冰冷许多,闻姿也察觉出了异样,唇角的笑容微僵。
自从上次船宴后,闻姿与闻邢就将徐刻的过往履历翻了个遍,徐刻吃了许多苦,低迷过、堕落过,无数个转折口他都选择向阳而生,往上攀爬,有了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
徐刻生活的越艰难,越挫折,他们就越心疼越愧疚,越想要把人接回身边补偿。
权势滔天的父亲多年来都未曾出现,如今徐琴离世,生父倒是出现了,徐刻心里或许会有怨气,未必能接受,也未必愿意跟着回去。
闻邢能做的,只有一点点地接近徐刻,寻求机会,慢慢开口。
徐刻找了个借口离开,闻邢怔愣在原地看着徐刻的背影,眼眶发酸。
纪严海单手负在身后,走到徐刻身侧,向来威风凛凛的司令竟然也低下了头,“两年前的事……我很抱歉。”
“协议是我自己要签的,您没做错什么。”徐刻声音沉沉的,思绪也有些飘浮。
纪严海垂眸盯着徐刻手上的翡翠扳指,苦涩地说,说他以为情爱对身患情绪认知障碍的纪柏臣来说不算重要,擅作主张断了关系。
纪严海忽然笑了笑,目光惆怅的更正道,又或许是他害怕纪柏臣真娶位Beta回家,过度警惕。纪严海说,徐刻太特殊了。
纪柏臣愿意将象征传承、权势的翡翠扳指给徐刻玩戴,愿意冒着风险摘下心脏起搏器,愿意让利给京航……桩桩件件,都让这位无往不胜,希望纪柏臣应从他规划的父亲感到慌张与惶恐。
纪柏臣是他与赵觅的独子,他总是事事为纪柏臣做好规划,掌控欲过强。
没回京城的两年,他想明白了许多事。
徐刻静静地听着一位父亲的惆怅与诉苦,最后,纪严海看着徐刻波动的眸光,“两年前治疗Omega腺体激素过敏症的药物,是我和柏臣做的交易。”
徐刻被人从地下车库绑走,纪柏臣猜到了是梁坤所为,但梁坤所在千里之外,纪柏臣十分罕见的主动给纪严海打了电话,做了个交易。
从一开始,纪柏臣就没有想治过Omega腺体激素过敏症。
纪严海被纪老爷子一通电话喊走了,纪柏臣也回来了,大手覆上徐刻的腰,带人坐下,江州与虞也坐了过来,几人围坐着谈笑风生。
带着酒味的手不知在徐刻西装下走了几个来回,腰窝与脊柱更是要被指腹研磨出火来,徐刻双腿交叠,身姿挺拔,脊背薄削,正襟危坐,瞧不出半分异常。
纪柏臣大掌拍了拍他的侧臀,示意坐近些。
徐刻微微挪动,纪柏臣的大手托着徐刻的臀,修长的手掌,能轻松托起大半,黏紧臀线,从某个角度看,像是掐了一下,下流至极。
徐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他伸手触上纪柏臣的左手,衬衣袖口内……是一个金镯。
纪柏臣反握住他的手,“别乱动。”
徐刻嗯了声,乖得很。
他送给纪柏臣的金镯,是细圈,准确来说,是偏女镯款式,倒不是真把人当小公主。
纪柏臣手指很长,皮肤白,青筋明显,手腕下还有一颗红痣,细圈金镯戴起来跟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时,一定好看又下流。
但他没觉得纪柏臣会戴。
纪柏臣戴了,徐刻反复摩挲着纪柏臣的手腕下的痣。
没一会,纪司令半侧西装湿漉漉的从后院离开,面色阴沉,被训成孙子了。纪老爷子问他想熬死纪柏臣,还是想熬死他这个老头子?
纪老爷子想方设法的给纪柏臣相亲已经有好几年了,每次都被各种借口推脱、拒绝。纪柏臣患有情绪认知障碍,又不喜与人亲近,总说不急。
纪老爷子急,急的就差撸起袖子自己上了,纪司令倒好,横来一脚硬生生的熬了他这个老头子两年,被知道后纪老爷子请了两杯茶给纪司令喝,纪司令也只能伏低受着。
没一会纪老爷子气冲冲的从后院走了,虞老爷子下来与人寒暄,为的是给虞宴挑选Omega。
虞宴为了母亲,隐藏多年,虞老爷子也心疼这个儿媳,一直未有意见,但现在毕竟是婚姻大事,难道真要为了虞宴母亲的癔症,给虞宴找一位Alpha?
今晚,虞老爷子哪怕捅破这层窗户纸,也要为虞宴找一位Omega妻子。
虞老爷子正与一位S3级Omega的父亲谈笑,顾乘走了过来,几番话就讨了虞老爷子开心,其他竞争者不免着急。
顾乘的身世在京城,在一众想与虞家结亲的人中是佼佼者。
他今晚来,也是听说了虞老爷子的意图。顾乘是被爷爷带大的,爷爷现在年事已高,唯一的愿望是顾乘能与人结婚。
顾乘如今事业顺遂,也到了年纪,自然也该找位Omega结婚。哪怕是形婚也好,做孙子的,总得让长辈安度晚年不是?
虞老爷子言谈间明白了顾乘的来意,面色微僵,正要说破虞宴的身份,虞宴瞥了眼身侧的徐刻,起身道:“爷爷,我觉得顾总不错。”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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