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坐近纪柏臣,纪柏臣脱了大衣盖在他身上,拍拍大腿示意他躺下,随后用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明天再休息一天。”
徐刻嗯了声。
下一秒,大掌探进风衣里,纪柏臣眸色微沉,“认识虞也?”
纪柏臣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是擅弄人心、权术的上位者,任何异样都无法从他眼底逃过,徐刻更似如透明人一般供他拿捏。
徐刻摇摇头,“不认识。”
纪柏臣淡淡道:“见过?”
“没印象。”徐刻如实说。
没印象,纪柏臣沉吟片刻,短暂急促一笑,“他见过你。”
“华盛顿。”纪柏臣一猜即中。徐刻喉咙一紧,微微点头。
纪柏臣掐紧徐刻的手腕,轻轻捂着,示意徐刻睡吧。
徐刻睡不着,仰头看着纪柏臣棱角分明的下颌,回握着纪柏臣的手,捏着修长的指骨,一寸一寸地吻,指缝、指节、手心,像是舔舐的猫。
没有信息素的安抚,却依旧讨人的紧。
纪柏臣摁住他的唇瓣,低头看来,“不疼?”
“不会疼。”徐刻轻声说。
纪柏臣唇角微勾,温热的手掌覆上徐刻眼眶,“睡一觉。”
掌心下,徐刻眼睫颤动着,一下一下扇着纪柏臣手心,徐刻并没有睡,他很难入睡。
回了私宅,纪柏臣将人抱进浴室,温热的浴室里,雾气升腾,纪柏臣眼底一片灰暗。没有灯光,漆黑的浴室里,墙壁仿佛都带着凉意,一点点的钻入骨髓。
纪柏臣吻着他的唇瓣,叼咬着徐刻后颈,徐刻可以忍受Alpha的任何行为,直到纪柏臣问他:“想过成为Alpha吗?”
徐刻愣住,心脏微颤,腺体移植手术并不是一个小手术,做这个手术,意味着徐刻无法再成为飞行员。
纪柏臣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又或是试探?
徐刻眼里亮晶晶的,轻轻点头,“想过的……”
“为什么想成为Alpha?”
“Alpha可以闻到信息素。”可以知道纪柏臣的生气与难过。
作为爱人,徐刻是不称职的。他无法抚慰伴侣,甚至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纪柏臣喜怒不形于色,就算生一颗八窍玲珑心也未必能成为纪柏臣情绪的第一顺位知情者。
徐刻有想成为Alpha。
在离开华盛顿前,这样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只是他不能这么做,成为Alpha的代价很大,需要赔上他的全部,徐刻将再无退路。
手术之后,他无法继续做飞行员。
徐刻这些年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这样的他与从前那个攒许久机票钱,只为在飞机划过东和大厦时,低头透过机舱往外看一眼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东和大厦在一环中心,楼层很高,方圆几公里,再没有等高的办公楼。只有飞机能越过东和大厦。
从机舱上往下望,有机会能透过玻璃窗,看见纪柏臣在顶层办公室里坐着品茶。这样的情景,徐刻在京航五年,见过两次。
如果纪柏臣希望徐刻是Alpha的话,徐刻可以是Alpha。
现在的徐刻,愿意把自由和退路,全部交给纪柏臣,愿意为纪柏臣改变人生航线。
徐刻说过要把纪柏臣纳入未来规划中。
他对纪柏臣,绝不食言。
纪柏臣浓眉一紧,掐住徐刻下颌,从徐刻的角度往上看,纪柏臣英俊的脸被冷调光影切割成冰冷轮廓,一点点的往外溢着寒气。
“徐刻,你还是没有记住我的话。”
“……”徐刻记得纪柏臣说过的所有话,只是不懂纪柏臣这次说的是哪一句。
他努力地想了一会,眼睫不动,思考的很认真。
——“不必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这是纪柏臣很早之前与他说过的话,徐刻薄唇翕动却没吐字,他的答案和从前一样,如果对方重要,他愿意做出改变。
没有两个人是天生就合适的,总要磨合,磨合的过程,是双方在深厚的感情中,愿意为对方做出退让、妥协。
“我记得。”徐刻喉咙酸涩发紧。
纪柏臣反驳他,“你并没有这么做。”
“徐刻,你有些难教。”
“……”
徐刻哑口,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说不出话来,有些委屈和难过。
徐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目光盈盈,“没有特别难……”
徐刻似乎天生就会对纪柏臣好,好到容易忽略自己。
“徐刻,你只会是飞行员。”
纪柏臣用徐刻曾经说过的话告诉徐刻,不必成为Alpha。
不必向他臣服,不必改变。
徐刻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墙壁上抵着徐刻的凉意被剥离,迎接徐刻只有滚烫炙热的体温。
黑暗中,徐刻伸手触上纪柏臣脸廓,寻找着嘴唇的位置,发抖的指腹撬进纪柏臣唇里,学着、绞着、压着,没规矩的行径就差骑在纪柏臣头上了。
“徐刻。”纪柏臣唇瓣碰了碰,含住了徐刻指尖,一番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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