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缓缓推门,刚要迈步,虞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臂,“徐刻,纪柏臣现在不能注射抑制剂。”
徐刻愣了一下,看向江州。
江州点头,不再隐瞒:“柏臣心脏不好,特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会损伤心脏。十年……不,八年,八年内他绝对不能注射抑制剂。”
这正是所有人围在门口,始终没有人推门进去的原因。
会所里的侍应生都是Omega,会受S4级Alpha的信息素所影响。
至于江州和虞宴,都是S3级的Alpha,高等级的Alpha在易感期里对其他Alpha会产生天然的敌意。
尤其在Alpha遇到100%契合度的Omega后。占有欲会令Alpha本能的圈出领地,将Omega划入自己的领地范围,排斥着一切试图靠近的Alpha。
这是一个宣誓主权,划分领地的行为。
虞宴的目光灼热。
他在提醒徐刻,一旦进去,所面临的结果有很多,每一种,都会让徐刻痛苦非常,他希望徐刻可以慎重地做出决定。
这些想法,只能存在脑海中,虞宴没有资格去说,紧握着徐刻的手隐隐发抖,视线一点点移上徐刻的脖颈。
徐刻颈线流畅,肌肤白皙细腻,青色脉络明显,那层还没有彻底消散的痕迹透着诱人的残暴。
徐刻残忍地刺破虞宴眼底的关心,冷漠看向虞宴逾越的手,虞宴:“抱歉。”
虞宴抽回手。
徐刻走进了包厢里,映入眼前的先是衬衣歪歪扭扭,揉搓出褶皱,蜷缩在地的Omega。
Omega痛苦地哭着。
在Omega后颈的腺体处,有一道四五厘米的伤痕,血淋淋的,血迹洇透衬衣,疼痛令他额上大汗淋漓,啜泣不止,但不知道喉咙里为什么出不了声了,像是被拔舌了似的,无法开口,只有绵弱的哭声。
Alpha警告型的信息素压制着Omega,将空气压制稀薄,甚至连呼吸都不想给Omega,这是想活活疼死Omega。
甚至连一个求救的机会都不想给Omega。
徐刻眼睫颤动,看向仰头靠在沙发上的纪柏臣。Alpha指节收紧,脖颈上血脉偾张,青筋明显,西服精良整洁,轮廓深刻,鼻梁英挺,在光影下透出沉冷的肃杀之气。
致损Omega腺体是犯罪,徐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纪柏臣为此付出代价。
他伸手将地上痛苦不堪的Omega扶起,沙发上那尊冰雕雪砌肃然起身,越过玻璃茶几,三步作两,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徐刻。
后背抵着胸膛,腰臀线紧逼着烫人地势,挺拔流畅的弧度被大衣包裹着嵌进一个卷着淡淡烟味的怀中。
Alpha紧紧搂住徐刻的腰,下颌靠在他的肩胛上,来回轻刮,情y翻起,呼吸粗重磁性,像是在做某种暗示。
徐刻怔愣一瞬,声音轻缓,“等一会,我先送他出去。”
“不需要。”纪柏臣声音骤冷。
Alpha终于释放出示好型的信息素,气息萦绕在徐刻的脖颈上,那双在腰上驰骋的手,迟迟不松。
徐刻看着Omega面无血色,身体虚弱的往下掉,他终于残忍地将纪柏臣推开,扶着Omega往外走。
孤冷瘦削的背影,惹的Alpha眼底被通红,拒绝的行为对易感期的Alpha而言,是致命的残忍。
徐刻将人扶出门,准确来说是Omega被扶出门口,徐刻还站在门边,江州与侍应生过来接人,徐刻刚松手,下一秒,一只强劲的手钳制住他裸露的腕骨,一个横抱将人重新卷入怀中。
“砰——”
包厢门被关,狭小的观察窗玻璃上映出徐刻微微颤抖的手掌。
江州急匆匆地抱着人下楼,经理紧跟着摁电梯,所有人都一股脑的涌到电梯附近,会所里死了任何一名S4级信息局的Omega,绝对不是一个经理能承担的起的。
走廊外哄堂一阵后,再没了声音。
只剩下瞳孔骤缩的虞宴僵硬地站着,视线死死盯着磨砂玻璃窗上微微颤抖的手。
磨砂窗上的手,很快变成了一团白色衬衣,而后又是黑色、褶皱的西服。
虞宴喉咙发紧,眸色很深。
包厢内,徐刻环着纪柏臣的脖颈,自愿被咬破的唇瓣、舌尖。
徐刻视线涣散,瞳孔微眯,口腔里血汽弥散,身体找不到支撑点,脚也落不到实处,只能紧紧地抱着纪柏臣,轻声安抚他。
“不……不可以,你冷静一点……”
徐刻眼神湿湿的,Alpha的劣根被刺激、放大。
纪柏臣轻轻地托起徐刻下颌亲吻,循循诱导:“可以,你可以的……别拒绝我。”
纪柏臣舔了舔徐刻的脖颈,声音黏哑,“老婆……”
徐刻嗯了一声,吻着纪柏臣的手。
他知道,他的Alpha需要他。
徐刻眼神看着沙发,轻声道:“这样累……”
纪柏臣将人抱到沙发上,徐刻仰躺着看着纪柏臣,眼底温和,犹如一枚抑制剂。
纪柏臣摸了摸徐刻发丝,徐刻身上残留着沐浴露淡淡的香味,是家的味道,是等待的滋味。
纪柏臣的Beta从未想过离开他。
纪柏臣低头,看着徐刻肩上垂耷着宽松、不堪入目的黑色风衣,勾唇一嗤,指腹摩挲着徐刻的脸颊,眼底泛起柔和与平静。
徐刻握住纪柏臣的手,摩挲着上面的戒指,“不可以注射抑制剂,是不是很痛苦?”
纪柏臣说:“不会。”
徐刻用脸蹭着纪柏臣手心,眸光潋滟,“橙香味,是因为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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