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到医院后抽血做检查,等待结果时坐在冰冷的铁质椅上,颓着身体,双手撑着膝盖孤零零地呆了许久,好一会,他起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盒烟。
他在空旷无人的地方抽着烟,直到医院的检查报告结果出来的通知发到了手机上,徐刻才直起腰,慢腾腾地往医院走。
徐刻拿到了检查结果复诊,医生看了看,告诉徐刻身体素质不错,等医院的配型,如果有年龄相仿的人捐赠腺体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徐刻嗯了一声,带着报告走了,徐刻刚从就诊室拐到走廊,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撞了上来,徐刻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两步。
“抱歉……”江州手中拿着一份资料,行色匆匆,低头致歉,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苍凉冰冷,毫无血色的徐刻,他瞳孔颤动,“徐机长?”
“你在这里做什么?”江州本能的看向徐刻手中的报告单。
“没事。”徐刻将手放下。
这是一个明显躲避的动作。江州辅修过两年的心理学,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盯着徐刻看了一会,语气温和:“你不舒服?”
“有点感冒。”徐刻语气平静。
这个借口搭配上那张病态苍白的脸,从容不迫的神态,简直毫无破绽。
江州瞥向徐刻手中的报告单。
徐刻解释,“白然母亲的报告单。”
“徐先生,撒谎并不是一个好品质。”江州并没有被糊弄过去,“今天我在医院看见你的事,会如实的告诉柏臣。”
如果徐刻只是普通的感冒,老陈一定会陪徐刻一起来医院,至少徐刻身边会有个人。——纪柏臣最近绝对不会让徐刻单独出行。
换个时间节点,或许江州只会嗯一声,继续去忙,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刻出现在医院里,手中拿着一沓声称是白然母亲的报告单,江州很难不怀疑。
纪柏臣重伤S4级Omega的事,虽暂时被Alpha联邦压了下来,并没有许多人知道,但那晚是江州送Omega去的医院,他是知情人之一。
江州对医院的科室位置十分了解,这一层只有腺体科、骨科。
徐刻在撒谎。
徐刻眉头微微蹙起,秀丽冷漠脸上总算是流出了一丝情绪。
江州作势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在江州拨出电话时,徐刻伸手握住江州的手臂,钳制的力道出奇的大,是能令Alpha都感到疼痛的程度。
江州的手机滑落砸地,屏幕上显示的是江州母亲的。
徐刻低头看着手机,随后松开江州,弯腰捡起手机,挂了电话,他并没有当即递给江州,而是目光平静的看着江州。
江州从徐刻的眼神下,捕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江州有些不懂:“你……你想做什么?”
徐刻没有回答江州,而是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江州。
他用江州的手机点开了纪柏臣的通讯号,指尖轻悬,没有拨下,但江州的眸色肉眼可见的下沉。
江州与虞宴,又或者说京城内的大部分人对纪柏臣都会有恐惧,这通电话拨出去,徐刻接起,江州与纪柏臣的关系就会复杂起来。
纪柏臣像是一匹羽翼丰满的头狼,目光如刃,爪牙锐利。最重要的是,狼王对伴侣是绝对忠诚的,又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徐刻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狼王嗅觉敏锐,群狼环伺时,喜欢伴侣依附在身下,不论是谁,只要试图踩上这根“红线”,都会遭受狼王的讨伐。
尽管美人温润漂亮,但没有能能承担陷入危险境地的风险。
徐刻实际上并不想这么做,他欠江家人情,但现在他没得选,只能以这个方式威胁、制衡江州。
江州眉头紧拧,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与徐刻谈判:“这是那名Omega的体检报告。”
江州知道,徐刻一定会知道这名Omega的伤势,这关乎纪柏臣是否会入狱判刑。
江州看向徐刻手中的报告单,意思是:交换。
徐刻迟迟未动。
江州诚恳道:“我保证不会向柏臣透露一个字。”
徐刻深吸了口气,与江州做了交换,同时将江州的手机递还。
徐刻看着江州手中的验收报告,3cm的创伤面积,腺体损坏严重,致伤器物是玻璃,头部被重击,脑溢血,人尚处于昏迷状态。
每一个字眼,都令徐刻唇齿生寒。
江州看了徐刻的报告单,这是植入腺体前需要做的配对检查。
他看完后,把报告单还给了徐刻。阳光洒在面前的美人身上,温和醉人,过堂风吹过,徐刻薄薄的衬衣贴紧腰线,软弱又无助。
“徐刻,我父母十二年前是Alpha军区大院的副院长。”江州提醒道,“他们很忙。”
海城和京城都是一线城市,腺体修复治疗的技术并不完善,尚在临床阶段,但不是谁都能得到这个试验名额的,这个名额并不对外开放。
这是一项专利研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线城市的手术台上。徐琴的病,是纪柏臣托了关系以家属的待遇将江州父母请出来为徐琴破例医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