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伸手覆在纪柏臣的手背上,挑起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带有薄茧的指腹,直到服务员端菜进来,徐刻才徐徐抽手。
纪柏臣是抽空陪徐刻吃饭的,不过半小时的功夫,已经接了三四个电话。
徐刻静静地坐在一边,吃的慢条斯理,嘴里说着体贴的话:“很忙也要注意休息,你吃完就先回去,我等老陈回来接我再走。”
徐刻这副慢吞吞地吞咽的模样,让人极其的想往下看,嘴里的体己话如烟似的飘散。
“不急。”纪柏臣给徐刻夹了个块肉,“陪你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徐刻嗯了一声,“你也吃。”
徐刻吃饭很慢,很斯文,纪柏臣下午喝了咖啡,现在倒是没有那么饿,随便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盯着徐刻唇瓣张合,大手覆在徐刻膝盖上,在徐刻吃完后,递了张纸过去。
徐刻接过纸巾,纪柏臣撕下徐刻后颈处的抑制贴,皮肤上的痕迹毫无保留袒露出来,微烫的手指轻轻碾过,“疼吗?”
“不疼。”
徐刻说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实则每次接受纪柏臣时,眼尾上、脸颊上都会泛起薄红,露出艰难干涩的表情,甚至还能从中品到一丝心甘情愿,大汗淋漓的纵容。
这与十几年的第一次截然不同。
还是个小药罐子时的徐刻,一碰就会缩,会反复告诉纪柏臣,他怕疼。
美人哪怕被哄着抱着,也会流泪,眼尾的屈辱让易感期的Alpha很难招架,又激起Alpha的劣根性,Alpha的情绪不形于色,只能匆匆结束抽身。
纪柏臣牵着徐刻起身下楼,老陈开车到东和大厦门口,傍晚天气燥热,纪柏臣下车后脱了西装外套,深色的马甲束着腰线,力量感很强。
他弯下腰,手伸进车窗,细腻地摸着徐刻的脸颊、下巴,随后在徐刻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晚上八点回家。”
“好……”徐刻提醒道:“少喝点咖啡。”
“嗯。”纪柏臣对老陈说,“回锦园。”
徐刻回锦园后,在门口看见了两位保镖,徐刻进门时,二人守在门口,徐刻出门丢个垃圾,被其中一位保镖代劳了,他又折返回了房间。
纪柏臣比预计早了十几分钟到家,他在玄关处换鞋时,徐刻坐在沙发上看金融书,看的很入迷,直到纪柏臣走近才回神。
他看见纪柏臣后,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无需多言,长时间的同居已经让他们在无形中形成了许多默契。
纪柏臣坐下后,徐刻攥着一个小礼盒往纪柏臣的口袋里塞,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是一个打火机。
纪柏臣的打火机已经没油了。
上位者在有人的场合都不需要自己点火,徐刻知道,纪柏臣烟瘾不大,抽烟无非是三种,一种是应酬,一种是情y翻起用口y压制,还有就是缓解工作压力。
纪柏臣最近的压力很大。
管家说,纪柏臣压力大的时候,还有一种缓解方式——写字。
徐刻买了文房四宝,早早就在书房候着了,他放下书,抬头问:“可以教我写毛笔字吗?”
“嗯?”纪柏臣问:“怎么突然想学?”
“想试试。”
纪柏臣勾唇笑了笑,沉甸甸的礼都收了,哪有拒绝的道理,他脱了外套,挂在沙发上,挽起袖口,将人抱进了书房桌上。
纪柏臣铺纸,用镇尺压着,一切的准备动作都以禁锢着徐刻在怀的姿势完成,他一只手搂紧徐刻的腰,低头,热气缠绕在徐刻脖颈上,教着徐刻握笔的姿势,提伸手蘸墨,落笔。
纪柏臣带着徐刻的手写毛笔字,字迹大气磅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沉淀多年笔锋锐利、稳重。
但徐刻怎么看,都觉得和纪柏臣独自写的有些差距。
徐刻要纪柏臣松手,“我自己试试。”
“嗯。”纪柏臣乐得如此,倒不是没耐心教,而是徐刻穿的少,薄薄的背贴着他昂贵的衬衣马甲,摩擦时能感受到温热感,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
徐刻仿着纪柏臣的字迹,写了一张又一张纸,总觉得不满意并且极其认真,认真到纪柏臣剥开他的衬衣扣子都没察觉。
纪柏臣指腹碾着徐刻腰窝,紧贴着徐刻,目光忽然落在了不远处摆放着的木盒子上。
他腾出一只手,拿过陈旧的木盒,徐刻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摁住。
过于心虚的动作令纪柏臣微微挑眉,目光自上而下,将徐刻浑身上下都扫了个遍,有他不能看的?
徐刻紧紧摁着盒子,半天唔不出一个字来。
能在江州面前游刃有余,随口扯谎的徐刻,在纪柏臣面前却是一张一眼看透的白纸。
纪柏臣放下盒子,大手肆无忌惮地捉弄起徐刻,直至徐刻完全的无力仰躺在桌上,纪柏臣才抽手,再次拿起盒子打开。
崭新的报告单最先呈出来。
纪柏臣展开报告单,眉头拧紧,英俊斯文的脸上迅速卷起怒意。
纪柏臣沉默了有三十多秒。
徐刻伸手,轻轻地勾了勾纪柏臣的手,意思是别生气。
纪柏臣盯着徐刻,粗粝的指腹碾着肌肤,眼底情绪深不可见,一字一顿:“很难教?”
“没……不难教。”
纪柏臣呼吸沉沉,“徐刻。”
“……”徐刻觉得周身都是寒的。
“不听话,是因为我不重要?”
徐刻紧紧卷着纪柏臣的指腹,急切道:“很重要。”
纪柏臣说:“如果你觉得Alpha易感期令你痛苦,我可以不做Alpha。”
S4级的高等级Alpha,象征着权利的上位者,要为一个Beta卸下尊贵的身份,走下神坛,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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