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厉喝一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余怒未消的吴良脸上。
不无讥讽地道:“板集乡治保副主任吴良,你好大的官威啊。”
“你是谁?”吴良看着气度不凡,稍稍冷静了些。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治保条例规定,必须人证俱全才能抓人,你做到了吗?”
“……”吴良一听他抬出治保条例,顿时头皮一麻。
“看来没有。”眼镜男摇了摇头,“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在徇私枉法助纣为虐?”
“证据我当然有,人证也有,所以才来抓人的。”吴良有些底气不足地道。
“是吗?”
眼镜男再次推了推眼镜:“我想知道,周大保同志知不知道这件事?”
周大保是板集乡乡长,是吴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吴良的脸上瞬间变了色。
“你、你到底是谁?”吴良意识到大事不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我叫陈新。”眼镜男脸色平静,“镇远县综合办副主任,跟周大保同志关系还不错。”
“……”吴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额头却是开始直冒冷汗。
后面的孙德建两人也彻底傻了眼,他们哪里会想到,一个山村臭小子还认识如此人物。
否则的话,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啊。
“陈、陈主任,那、那个——我——不知道是您啊——”吴良结结巴巴,彻底慌了。
“没事,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陈新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但不能因为不认识我,就可以在下面为所欲为,这不合适。”
“是是是,我错了,我这就放人。”
吴良好汉不吃眼前亏,也顾上脸面了,赶紧让到一边,对陆远示意他自由了。
“你错了?”陆远好笑地反问。
“咳咳,陆远,你早说认识陈主任,哪还有这事,我错了,你没事。”吴良变脸是真快。
“那我可以回去了?”陆远再次跟他确认。
“可以,没问题,你回去吧。”吴良很大方地摆摆手。
生怕动作慢了,被陈新认为他怠慢,到时候跟周大保提一嘴,他的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呵呵。”
陆远好笑地一笑,然后转向陈新,抱拳道:“多谢陈主任仗义相助。”
“小伙子,你这样不对,江湖习气太浓。”陈新皱了皱眉。
“啊,我错了,我改。”陆远立马改成敬了个军礼。
“你当过兵?”陈新有些意外,“看你敬礼的动作很标准嘛,哪个部队出来的?”
陆远故意大声回道:“报告陈主任,我没当过兵,只看过几部战争电影,学了些电影里的动作。”
陈新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难怪陈林说你不简单,你这学得有模有样啊。”
他说这话显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但陆远懒得揣摩,这个人情他记住了。
没机会回报陈新,那就回报给陈林。
“陈主任,不打不相识,下次去板集检查指导工作,我再当面向您请教。”
“告辞!”
吴良也算能屈能伸,脸皮够厚,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完领着孙德建两人走了。
陈新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吴良走后,陈新又和陆远聊了一会儿,问了一些情况,然后也有事走了。
陈新是陈林堂哥,这次是特地来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让陆远好一阵感动。
他们哥俩一走,陆远便风风火火地回家。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又来了几个人。
牛春根扭头一看,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来的是陆来喜和葛东几个,后面还跟着陆青山两口子。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陆远刚被带走的时候来,显然来者不善。
“哟,牛队长也在啊。”陆来喜皮笑肉不笑。
“陆来喜,多大的仇恨啊,你把人家孩子往死里整。”牛春根非常看不惯他。
“喂,牛春根,说话要讲证据!”
陆来喜不乐意了:“他喊你叔,也喊我叔,我怎么可能整他,是他自己做事太绝。”
“对,是他自找死路,怪不得旁人。”葛东嘿嘿冷笑,“牛队长可不能拉偏架。”
陈秀英突然提着菜刀从屋里冲出来,看到这几个人,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挥舞了一下菜刀,怒吼道:“你们来干什么,都给我滚!”
她此刻如同一头愤怒的雌老虎,哪个敢触她的霉头,她就敢跟哪个拼命。
陆来喜吓了一大跳,几个小碎步退到院子外面。
葛东也往后退,和后面的陆青山撞在一起。
“滚!”陈秀英再次挥舞菜刀。
刘芹在后面,见她砍不到自己,尖刻地道:“这是陆家人的房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秀英冷冷地盯着她:“我跟陆远定亲了,牛春根队长做的媒,我当然有资格在这里。”
“啥?你个不要脸的烂寡妇,陆远才不会要你,我不信,也不同意!”刘芹气得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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