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做梦也没有想过到屯里卫生室行医,但经过药板子这么一提,似乎也不是不行。
他没有想去顶替药板子,而是想利用自己的急救知识,在屯里积攒人缘。
相信有了救治九老太的成功案例,屯里会有人主动找他的。
在这个年头,有群众基础是很重要的事,能让他更加进退自如。
遇到事情,也会有更多的人搭把手,陈秀英和陆苗,也会受到更多人的照顾。
想到这里陆远话锋一转:“随便,板子叔,你要是需要我,我就来给你打打下手。”
他说的客气,药板子听了也格外舒服,赶紧谦虚地道:“小远呐,你的水平不比我差,哪能给我打下手,你来我欢迎。”
只要不是取他而代之,他当然欢迎,毕竟他家里也有活,不能成天守在这里。
有一个人替换,轮流坐班,那是再好不过了,他多次跟屯里要人,希望增加人手。
现在陆远过来的话,可以说正中下怀。
当然了,如果陆远要赶他走,对他不屑一顾,那他药板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板子叔,那就谢谢啦,以后我得多向你讨教。”陆远很真诚地笑道。
“哪里哪里,我们遇到事一起商量,我相信你一定行。”药板子也非常知趣。
牛春根看到两人聊得很投机,呵呵笑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在村里提一句。”
他代表官方,这么说就是拍板定论了。
于是,陆远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屯里卫生室的准赤脚医生。
以他掌握的急救知识和常见病的处理能力,担任这个职位绰绰有余。
毫不夸张地说,能成为侦察连的兵王,必须是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的多面手。
别说当屯里的赤脚医生,就算是到乡镇甚至县医院当外科医生,也不是不能考虑。
等九老太又缓了些,几人把她抬到陆远家。
果然如陆远所料,陈秀英非但没有反对,还非常热心地帮着将九老太安顿下来。
至于这么晚了她还待在这里,众人都默契地没有说破。
陈秀英倒也坦然,她已经和陆远定亲,心里认定要跟他过一辈子,也就不怕人说了。
“小远,你和秀英这么深明大义,我代表村里感谢你们。”牛春根很诚恳地道:“回头我跟村里提提,尽量给你们申请一些补助。”
村里现在也困难,他也没敢把话说死,万一到时候申请不到,那就难堪了。
“没事,九老太是好人,应该的,我们嘴上省点就行。”陆远笑笑,也没说大话。
九老太能吃多少?以他现在的身价养活她没有问题。
“行吧,那就辛苦你们了,我们再去扒拉一下,看有没有成用的东西。”
牛春根惭愧之余,领着几个保安队员又赶去九老太家,准备在废墟里再翻一翻。
如果能翻到有用的东西,也算是对陆远的补偿。
当然了,以九老太家的窘迫情况,估计徒劳无功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哪里啊?”
牛春根他们离开后好半晌,九老太的意识才清醒了些,茫然开口。
“九老太,好点没?”陈秀英闻声赶紧跑过来。
九老太睁眼看看她,认了出来:“你不是陆老大家的媳妇吗?你咋在这儿?”
陈秀英道:“这是陆远家呢,老太你屋子塌了,人也砸伤了,陆远把你接过来养伤。”
“陆远是哪个?”九老太想不起来。
“他爹是陆老三陆青山。”陈秀英解释道。
九老太哦了一声:“原来是陆老三家的崽儿啊——”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老太,你这是要干啥?”陈秀英赶紧扶住她。
“我好了,得回去,住在这里像啥。”九老太态度坚决地要回去。
陈秀英无奈地道:“老太,你家屋子已经塌了,不能住,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那像啥,不行不行,我哪能麻烦你们。”九老太有些着急了。
这时陆远走过来,正色道:“九老太,您就别客气了。
“晋华叔他们为国捐躯,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牺牲的,我们给您养老也是应该的。”
“……”
九老太顿时愣住,她从未听过如此暖心的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稍后想到两个死去的儿子,眼圈泛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老太,您就安安心心地住下。”
陆远很认真地道:“我和秀英以后,就是您的孙子孙媳妇儿,我们愿意给您养老送终。”
陈秀英立马点头:“是的,我和陆远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您就是我们的奶奶。”
“你们——”九老太又感动又糊涂。
陈秀英俏脸微微一红:“陆远托牛春根叔说媒,已经跟我定亲了,我俩以后是两口子。”
说到两口子时,偷眼瞟了瞟陆远,俏脸更红了。
“现在也是两口子。”陆远严肃地纠正她,“以后永远都是两口子。”
九老太看看两人,忍不住点头:“你们俩个能走到一起,挺好的,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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