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杭城的玉兰花开得正盛,仁济堂的妇科诊室却被一声尖叫打破平静。35岁的瑜伽教练林悦攥着MRI胶片冲进来,指尖泛白:“苏医生,肌瘤突然长到8cm了!”她的月经周期已经紊乱三个月,垫着的护垫上全是紫黑色血块。
苏怀瑾接过胶片,盆腔MRI显示子宫后壁肌瘤血供异常丰富,肿瘤标志物CA125轻度升高。触诊时,患者少腹刺痛拒按,舌质紫暗,舌下络脉迂曲如紫葡萄,脉象弦涩有力——典型的气滞血瘀、胞宫症结证。“吃保养丸前月经正常吗?”她翻开病历,去年的体检报告还显示肌瘤仅2cm。
“TS的客服说我卵巢毒素堆积,”林悦掏出手机,健康APP里满是“卵巢早衰风险”的推送,“每天三颗保养丸,吃了半年……”胶囊外壳上“纯中药萃取,调节内分泌”的字样格外刺眼,苏怀瑾碾碎胶囊,一股刺鼻的雌激素气味混着中药味扑面而来——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桃仁、红花味。
实验室报告印证了她的猜想:除标注的“当归、川芎”外,保养丸含非法添加的己烯雌酚,浓度远超药典标准,更检出TS集团专利成分TC-23,一种促血管生成因子。“《医林改错》血府逐瘀汤讲究活血不伤正,”苏怀瑾指着显微镜下的饮片,“可他们用雌激素刺激肌瘤生长,还缺了黄芪、党参这些扶正药,瘀血越堵越重!”
治疗室里,苏怀瑾调配血府逐瘀汤加减:“桃仁12g炒用破血,红花9g活血,重用黄芪30g补气,”她特意交代药房,“三棱9g醋炙增强消症之力,配合米非司酮片抑制肌瘤活性。”看着林悦喝下第一碗药,她想起206章吴明的胃寒事件,TS集团总是在患者出现脾虚后推送妇科保养产品,难道这是故意制造的病理链条?
深夜,病理科来电:“手术标本的异常增生细胞,和TS集团实验室泄露的小鼠模型完全一致。”苏怀瑾盯着显微照片,细胞边缘的嗜碱性颗粒与203章肠梗阻患者的肠黏膜如出一辙。更让她心惊的是,标本袋上的编号“TC-23-07”,与206章养胃宝的TC-18同属一个系列。
“苏主任,妇科王主任让改病历!”实习生小林推门进来,脸色紧张,“说TS集团的人在会议室,带着医院的采购合同……”苏怀瑾走进会议室,TS集团的医药代表正把一叠文件推给王主任,合同里“年度采购返点30%”的字样刺目。
“苏医生,”代表皮笑肉不笑,“保养丸的成分争议只是误会,只要您在报告里注明‘个体差异’……”他推过一个信封,里面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您父亲当年在TS实验室的记录,不想公之于众吧?”
苏怀瑾的手顿住,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别碰TS的药……”她冷笑一声,举起手机:“我更想让大家知道,TC-23成分如何刺激肌瘤血管生成。”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药监局陈科长带着检测报告闯入:“TS保养丸生产线查获己烯雌酚原料50公斤,还有这本——”他举起一本黑色笔记本,“TC系列成分的人体实验记录。”
凌晨,苏怀瑾在办公室比对实验记录,发现TC-23的分子结构竟与《黄帝内经》中“任脉瘀阻”的病理模型完全对应。TS集团分明是照着中医经络理论设计毒性物质,先破坏脾胃阳气,再引发冲任失调,一步一步把患者拖入药源性疾病的陷阱。
“苏医生,林悦的肌瘤开始出血!”护士的呼叫打断思绪。急诊室里,林悦面色苍白,血压下降,超声显示肌瘤内血流信号暴增——这是TC-23在加速血管生成,随时可能破裂。“准备腹腔镜手术!”苏怀瑾攥紧手术刀,“术中取组织样本,必须拿到TS的核心证据。”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苏怀瑾发现肌瘤表面布满异常血管,质地比正常肌瘤坚硬三倍,正是TC-23诱导的纤维增生。她小心翼翼取下一块组织,突然听见手术室门外传来嘈杂声:“TS集团的人堵在门口,说要‘保护患者隐私’!”
术后的病理报告让她脊背发凉:“异常增生细胞呈腺肉瘤样改变,与TS实验室记录的‘基因编辑靶点’完全吻合。”更危险的是,林悦的卵巢储备功能检测显示AMH值骤降,这是TC-23在破坏卵巢间质细胞,为后续的“人工卵巢”产品铺路。
离开医院时,苏怀瑾在停车场被一辆黑色轿车尾随。后视镜里,司机袖口的毒蛇纹身一闪而过——正是204章试图抢走林小羽病历的黑衣人。她拐进小巷,掏出手机联系陈科长,却发现短信箱里多了条匿名消息:“TC-23只是开始,下一个目标——脑络,您父亲参与过我们的溶栓项目。”
回到办公室,她翻开《医林改错》,血府逐瘀汤的批注页上,父亲的笔记赫然在目:“TS在逆向解析逐瘀药的基因靶点,他们想让瘀血证成为慢性病的钥匙……”结合208章即将接诊的溶栓神片患者,苏怀瑾突然意识到,TC-23的促血管生成与TC-31的凝血抑制,正是TS集团“先堵后破”的组合拳,目的是制造更多心脑血管急症患者。
窗外,春雨淅沥,苏怀瑾在病程记录里写下:“血府逐瘀汤本为活血而设,却成了TS集团制造血瘀的工具。当中药被拆解成基因毒药,我们守护的不仅是一味药方,更是人体与生俱来的自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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