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掌柜,宋喜雨转身去找爷和送完货的喜才堂哥,他们要一起去牛马集,准备买四头牛。
家人一天天的挑担子送货,也太不方便了。
对面布庄墙壁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眼睛恨恨地瞅着围满人的宋家面摊,仿佛两把冰冷的刀子。
馒头摊的胖婶一回头间,和这目光撞了个正着,吓出了一身冷汗。
牛马集在城北,气味熏人。爷孙三人刚进来,就围上了几个掮客:
“老爷子买马还是买牛?”
“老爷子跟我来,这边有几匹,都是通过关系从金狄国那边弄过来的,保管你相得中!”
宋喜雨不住地摆手,按照西街杨管事的介绍,到了门口有个大石墩的这一家。
很明显杨管事打过招呼,一个黑黝黝的汉子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哎呀,宋老爷,小小姐,你们要的牛,我早给挑出来了,请二位过来看看!”
看起来真不错啊!三头黄色,一头黑色,毛就像缎子一样。
爷一头头摸过去,稀罕得不行:这些牛眼睛水亮、头大脖粗、嘴宽腿壮、耳朵灵动、屁股方正。
喜才堂哥也如同小孩子得到了玩具,看向牛的眼神,如同现代的男人挑选爱车,充满了款款深情。
宋喜雨不动声色给四头牛喂了点灵泉水,它们就仿佛小狗子一样,宋喜雨走哪它们走哪,还歪着大脑袋来蹭她的身。引得周围人一阵大笑。
四头牛,花了九十五两,又花了十一两配了四个车厢。
临走之时,黑汉子贴着爷的耳朵说:“爷们,我不知你们惹了谁,我看见那两个男的一直跟着你们。”
宋喜雨耳朵灵,这话被她全部听见了。她朝黑汉子手里塞了一两银子。
傍晚,这四辆牛车是牛马集的黑汉子送来的。一进宋家庄,就成为一个爆炸性新闻,炸懵了村里所有的人。
黑汉子逢问必答:“是呀,听说宋家给好几个地方送卤味,这天天天挑个担,也太耽误事了。就咬咬牙,租我的牛车!”
苦婆子眼疾手快,拿个铲子就捡冒着热气的牛粪。还向没有亲眼目睹的人,描述四头牛如何的膘肥体壮,四辆车如何的高大气派。把村里每个人的心都搅得分外的不平静。
看来老宋家真是发了,牛车都一下租四辆!
宋家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就把牛棚搭好,赶紧地喂草料喂水,晚饭都是一个个端着碗,围着牛来吃的。
夜色如水,和衣而卧的宋喜雨听到院中有响动,唰一下拿出枕头下的匕首。
只见墙头上冒出俩脑袋,一个拉一个跳进院,直奔牛棚。
宋喜雨一个箭步冲过去,来了个经典的旋风踢,把其中一个出其不意地踢飞,又两腿一交换,来了个双飞踢,正中另一人的面门。
家里的男人迅速围过来。爷不敢忽视黑汉子的预警,估计今晚可能有事,大家都竖着耳朵没睡。
几个堂哥上去就是一顿暴揍,打得两个二流子求饶的声音越来越低。
“说!谁派你们过来的?你们想干什么?”
“都说你们家租了四辆牛车,我俩想偷头牛,还赌债。”俩二流子支支吾吾。
宋喜雨一笑:“哈,看来你们是谎话连篇,死鸭子嘴硬,不见兔子不撒鹰!”说完,匕首一划,就切掉其中一人的小指。
“我数到三,还是不说,我就继续往下切!”
俩人吓得都尿了裤子了,一股骚臭味:“我说,我说,姑奶奶留我俩一条狗命吧!”
“是,是吕家面馆的吕掌柜派我们来的,说你们抢了他的生意!”
爷咬牙切齿:“吕大发,你这个鳖犊子!”
全家商量了一下,先把这俩兔崽子捆上,天亮送到县衙。
奶和娘心疼地拉过宋喜雨:“雨宝,以后再不能这么打打杀杀了,传出去,还怎么找婆家!”
“哎呀,奶,娘,我才多大你们就要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嫌我吃得多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宋家卤味和宋家面摊,第二天照常营业,没有什么异样。
五短身材的吕大发,没等来雇佣的俩二流子,在对面角落站了一会儿,闪烁着阴恻恻的眼神回到了面馆。
上下两层的面馆,现在只有一个人在吃面,还不停地抱怨没有辣椒酱。
后厨的两人也闲得身上长了蘑菇,百无聊赖,大眼瞪小眼。
吕大发看了,心里越发添堵。
靠近中午,面馆一层好不容易坐了十几个人,突然厨房里的伙计一声尖叫,屁滚尿流地往外跑,身上还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跳动。
伙计后面,潮水一样的老鼠争先恐后地往外涌,饭桌上,脚底下,甚至面碗里,都是灰不溜秋的老鼠。
还有几条老粗老粗的大花蛇,扭动着身子大模大样从天棚掉了下来。
吃面的人吓得抱头鼠窜,吕大发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顾衣襟上谁弄上的滚烫的面汤,狼狈地跑了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