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崇帝抱着哇哇大哭的奶娃娃哈哈大笑,“天降祥瑞,天降祥瑞,你,就叫祁瑞!”
“天降祥瑞,佑我大晋!”
这样赤裸直白的寓意,气得在场嫔妃无不羡慕嫉妒。
众人跪了一地,“恭贺陛下、恭喜娘娘,天降祥瑞,佑我大晋!”
外头黑漆漆的天空里,突然阴云密布,四周狂风四起。
不一会儿就落下雨来,福全公公嘿嘿地笑着,“陛下,外头下雨了。”
文崇帝大喜,转头睨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嘴角溢出笑意,“京中天晴炎热已有一段时日,这雨下的,甚是时候。”
福全公公陪笑着附和,“陛下说的是,这雨落下来,屋子里都不热了。”
文崇帝将孩子抱到淑妃面前,柔声安慰,“爱妃,你辛苦了,这是瑞儿,你瞧瞧,这模样,与你一模一样。”
淑妃虚弱地靠在床头,眼尾闪着晶莹的泪花,“臣妾瞧着,他这认真严肃的模样,倒是与陛下您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你不说,朕还没注意,他这模样,确实有几分朕的影子。”
淑妃趁热打铁,伸手摸摸婴儿的小手,含糊不明地道,“希望瑞儿以后,也能同陛下一样好。”
文崇帝脸上挂着笑意,看不出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点头,“瑞儿乃天降祥瑞,自然好。”
众人走后,淑妃再也撑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疼得满头大汗。
胡太医立刻跑进来,瞧见淑妃苍白如纸的脸色,他紧紧压住她的脉搏,担心害怕得心脏怦怦怦乱跳。
淑妃费力地撑开眼皮,望着汗如雨下的胡太医,她强挤出一丝笑意,“践行哥哥,谢谢你帮我。”
胡太医捂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有些越压越紧,担心得咬牙切齿,“雪儿,你知不知道今日情形有多凶险,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血水一盆盆端出来的时候,我心都要死了!”
“若是你不幸出何差池,你让我怎么活!”
淑妃费力地点点头,“我知道,践行哥哥,我知道有你在,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我信你。”
“祁瑞,瑞儿,践行哥哥你听听,多好的名字,天降祥瑞啊。”
淑妃望着乳母手中熟睡的婴儿,眼里闪着晶亮的光,“我们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我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难,都是值得的!”
“我的瑞儿,必定是大晋的祥瑞!”
从曦和宫回来,皇后脸色平静,心里却气得牙痒痒,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面目狰狞地望着曦和宫的方向。
“淑妃这个贱人,竟真的诞下皇子!”
“还是这样好的时候,当真是命好,连老天都在帮她!”
淑妃如愿诞下皇子,朝中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旧势力弃暗投明,新势力蠢蠢欲动。
几日后,司鹤终于回来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司鹤身子修长,笔直如松地站在原地,青灰色官袍越发衬得他清新脱俗,高风亮节。
西南境的差事处理得实在漂亮,叫文崇帝挑不出一点错处,他的身份背景,又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
文崇帝当即便晋升司鹤为翰林院侍读,官大官小,到底是个从五品的正经官职。
尤其是他一个小小的进士,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么快晋升,所有人心知肚明,文崇帝有意提携。
纷纷祝贺,“恭喜司大人!”
司鹤卑躬屈膝,“多谢陛下。”
文崇帝龙颜大悦,“此去西南境山遥路远,爱卿辛苦,朕特准许你休沐三日,下去歇着吧。”
“是,多谢陛下体恤,然臣精力充沛,并不觉累,不必休沐,微臣告退!”
从金銮殿出来,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司鹤没有撑伞。
他头顶青天,脚踩玉砖,独自一人走在笔直宽敞的大道上。
这样的场景,他梦想过无数次。
他无数次幻想自己青云直上,迎娶娇妻。
无数次想过,心爱之人,就在身侧。
可现在,他只身一人,身侧只有冰冷的红墙绿瓦。
加官晋爵,封侯拜相。
司鹤以为自己会欢喜,喜不自胜。
可现在,他满身凄苦。
远处的转角隐约走来几人,她撑着伞,样子模糊不清。
司鹤却一眼认出故人熟悉的身型,是她。
是他的千曲。
凝望着爱人的身影越靠越近,司鹤该避开的。
可现在,他似乎脚底灌铅,挪不开脚,走不动道。
耳边的清风呼啸而过,清冷的雨水沾湿衣角,他心里难受的不像样子。
他就这样,笔直地站在绵绵的细雨里,一点一点,望着爱人缓步向他走来。
他多么希望,脚下是红毯,头顶是阳光,爱人,一身红妆。
离得近了,苏千曲才慌忙停住脚步,她以为他会避开,他该避开的。
可他却是那样,固执地站在路中央。
苏千曲顿时就慌了神。
油纸伞上移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司鹤清瘦的身影,看见他脸上难掩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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