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护盾重新绽放的刹那,顾渊听见自己脖颈传来皮肉灼烧的滋滋声——那枚熔化的银质圣徽竟如同活物般钻入他的血管,在锁骨下方聚集成滚烫的漩涡,那滚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颤抖。
“你们玷污了圣所!”顾渊嘶吼着扑向祭坛,断裂的肋骨刺进肺叶让他咳出带冰碴的血沫,那冰碴刺痛了他的喉咙。
三天前他还在这座祭坛擦拭烛台,约翰神父抚摸着他的头顶说“圣光会指引迷途者”——此刻同样那只手正捏着柏瑶的下颌,将漆黑的圣油涂抹在她暴露出蓝色血管的颈动脉上,圣油的冰冷触感让柏瑶不禁颤抖。
黑袍信徒的锁链突然收紧,柏瑶构筑的冰墙爆裂成钻石尘雾,那尘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顾渊在冰晶折射的千万个破碎画面里,看见自己映在受难像上的影子正在扭曲拉长,那影子的形状在视觉上显得格外恐怖。
"羔羊的血岂能洗净罪孽?"约翰神父的教袍被暴涨的肌肉撑裂,露出布满缝合线的后背。那些蠕动的黑线里嵌着密密麻麻的牙齿,咬合时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尖锐声响:"黑暗降临才是真正的洗礼!"
顾渊抓住滚落在地的青铜烛台刺向黑雾,却被反震力掀翻在管风琴残骸上,管风琴残骸发出“嘎吱”的声响。
断裂的琴键扎进掌心,那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恍惚看见父母被变异兽拖走那夜的月光——也是这般腥红粘稠,像是垂死的虹膜,那月光的颜色在视觉上格外诡异。
"快...走..."柏瑶的冰蓝色瞳孔开始扩散,她强行催动异能冻结了两个黑袍信徒的内脏,霜花顺着锁链蔓延的瞬间,顾渊突然看清那些倒刺上挂着的碎肉,分明带着救济站流浪者们特有的冻疮,那碎肉的样子让人作呕。
暴怒让顾渊喉头涌上铁锈味,他发狠咬破舌尖,疼痛却唤醒体内某种古老的和声,那和声低沉而神秘。
熔化的银质圣徽在他皮下游走成荆棘图腾,当约翰神父的骨刃即将刺入柏瑶心脏时,顾渊的瞳孔突然覆上一层血膜,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血红。
管风琴残存的低音簧片无风自鸣,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整座教堂的彩绘玻璃碴悬浮而起,在柏瑶周身结成棱镜牢笼,玻璃碴在空气中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约翰神父的骨刃撞上冰晶棱面时,顾渊看见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角度的自己——某个碎片里的他背后舒展着蝠翼状的血雾,那血雾在视觉上显得格外诡异。
“圣遗物共鸣?”约翰神父缝合线里的牙齿突然疯狂啃咬自己脊椎,他用出法杖击碎三块棱镜,却让柏瑶颈后的纹路重新亮起来。
趁此间隙,顾渊撞开两个浑身结霜的信徒,腐坏的指腹擦着他耳畔划过,削下半片带着银辉的头发,那头发飘落的瞬间,让他心中一紧。
血祭阵法突然迸发的强光吞没了所有声响,那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顾渊在致盲的瞬间嗅到熟悉的薰衣草香——那是柏瑶在救济站煮粥时总会添加的草药,那香气在黑暗中格外温暖。
他凭着记忆扑向香气的源头,触到的却是湿冷的冰晶羽翼,那羽翼的冰冷触感让他打了个寒战。
“抓住容器!”约翰神父的咆哮裹着血肉撕裂声,顾渊的视网膜残留着可怖的影像:六个黑袍信徒同时爆体而亡,他们的脊椎骨串联成祭坛上方的血肉星图,那星图的样子在视觉上格外恐怖。
柏瑶的冰晶羽翼扫过星图中央时,整个阵法突然逆时针旋转起来,那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头晕目眩。
顾渊抱着意识模糊的柏瑶滚下祭坛台阶,后背撞碎的木雕天使翅膀扎进伤口,那刺痛让他几乎昏厥。
他惊觉怀中的姑娘轻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些不断生长的冰晶正在抽空她的生命,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血月忽然被翻涌的云层吞没,十字架投影在墙上扭曲成爪痕,那爪痕在视觉上显得格外狰狞。
顾渊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喧嚣,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感官正在苏醒——他能尝到二十步外黑袍信徒伤口的铁锈味,那味道让他的胃里一阵翻腾,能听见约翰神父缝合线里三百颗牙齿的摩擦频率,那声音在寂静的教堂中格外清晰。
当第一滴雨穿透教堂穹顶的破洞,落在顾渊灼热的眼睑上时,他看清了雨水的颜色。不是雨水,是冰晶,是柏瑶涣散的瞳孔里飘出的荧蓝色冰屑,它们接触地面的瞬间凝结成通向侧门的冰晶,冰晶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圣光啊......"顾渊下意识念出祷告,却在踩上冰晶的刹那僵住——他舌尖残留的鲜血正与冰晶发生反应,蒸腾的血雾在两人周身形成茧状屏障,那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约翰神父的法杖挥出的绿焰撞上血雾,竟发出油脂燃烧的噼啪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教堂中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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