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雨窸窸窣窣,感伤无处安置,却又挥之不去。
覃圣从未如此迷茫,又从未如此坚决。他如同被学院抛弃了,正如同他自己抛弃了学院。
他像是一只流浪的雄狮,但并非受伤或年迈,而仅仅是不适合罢了。
他明白自己在学院的声望和威信不复,他也不再依赖那里,那里只不过是他游玩过的旧回忆罢了,最多是怀念那里的便利、温暖。眼下该往何处去呢?
邕州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很陌生的城市,何况是在一个末日下的邕州,他心中重新泛起对死亡的恐惧。
另一方面,他也想证明自己,虽然这种想法并没有农秋林那番强烈,但终究还是有一些的。
雨中的街道灰蒙蒙中透着惨白,前路未知,覃圣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已然没有一开始的决意。
然而他并不算一人独行,同样迷茫的愚者们,也一个个向他聚来。
“呼”没什么可怕的,覃圣一棍子下去,直接捅翻了一只愚者,他再怎么落魄,对付愚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为什么身体在抖?说不害怕倒也是假的,覃圣不经意想起来,自己倒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丧尸呢。
过往那不短不长的时日里,覃风或者是其他人,总会在他的身后或身旁。
随着覃圣接二连三地干掉了几只不长眼的愚者,他的恐惧才渐渐褪去,他又变成了那个英勇的战士,不过这次他是一个孤勇者。
即使披着防水的衣服,覃圣感觉身体还是在渐渐失温,天色也渐渐暗了,无需天黑,在末日里,黄昏日落足以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以前他们兄弟间曾经聊过,大都市就像是一个个火柴盒,大多数人为了一个小盒子一样的房屋背负半生的债务,债还完了,人也老了。
在这末世环境里,终于不再有这种可笑的负担了。
覃圣摸了摸兜里的对讲机,此刻覃风大概还在猎人的“牢笼”里,至于学院那边,他无话可说。
那个设计丑陋的图书馆就像一个棺材盒,里面的生活曾唤醒过他的纯真,但更多时候,他可是在深港打工的人啊。
那里的女人,物质、现实,啧啧啧,可不是好骗的。
“棺材盒”覃圣又想起覃风说过的话,但寓意并非字眼那样的。覃风曾经和他聊过一款游戏,是一个方块化的沙盒建造游戏。
但每到夜晚,又会出现生存游戏的要素,游戏世界里会出现丧尸和其他怪物。
鉴于开局资源稀少,玩家度过第一晚的家就是“棺材盒”。挖掘三个方块,再用一个方块堵住入口,挨到天亮又是美好一天。
现在覃圣需要寻找的就是这么一个盒子,虽小但安全,足以撑到明天。
与游戏不同的是,天亮时丧尸不会在阳光下原地消失,还可能变得更多,因此这个盒子并不好找。
沿街的屋檐下,避雨的行者聚集成片,想要躲到房屋里十分困难,还得找到没关好门的房间。
如果能直接飞到二楼以上该多好。
四顾之下,覃圣真没想到什么好去处,连一棵像样的树都没有,至于树上过夜貌似就是一个很蠢的想法,随时会掉下来。
睡到车顶之类的也不太靠谱,还不如躲在车底……额,貌似丧尸会爬吧。
覃圣无奈的看向天,突然想到突破点了,当然不是他开窍了,只是他眼前看到了一条钢铁巨龙——立交桥。
果然,丧尸没有爬高高的爱好,立交桥上也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这里丧尸稀少,唯一多的是拥堵的车辆。
大多数车主早已弃车而去,小部分丧尸被绑在安全带上,傻愣愣地挥舞着肢体,那个情景真心是看一次笑一次。
覃圣挑挑拣拣,看中了一辆面包车,传说中的五菱神车,皮实耐造空间足,还是高顶棚。更妙的是,驾驶座没人,钥匙还在。
“真幸运呀”覃圣并没有自言自语的爱好,但在这种渗人而孤独的氛围里,自说自话会让自己好受很多。
“嘶”一只枯黑的手从车底伸出来,抓住了覃圣的裤脚。“瓦特法”覃圣吓得差点跳起来了,不过那只手不让跳,“嘈”一棍子砸下去,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又静静过了几秒,又是一只手,再接着,一个毛发凌乱的头想要从车底伸出来,“见鬼去吧”覃圣憋着一口气,直接把那半个头敲安分了,看来没必要见面了。
覃圣进了车厢,放平了后座,如同一张床,随后把车窗都摇了上去,只留一丝缝隙,再打上暗锁。
随后他简单吃了些干粮,裹了裹包里的还有车里的毛巾和垫子,甚至抱住了猫猫玩偶,体温终于逐渐回升,估摸着大概能够睡个安稳觉吧。
或许明天车子周围能聚集几只丧尸来着,可以试试给它们一个开门杀。
夜很漫长,没有灯光,没有娱乐,只是四处潜藏的危险。
覃圣想了很多,多少有些胡思乱想不好说,但他最终回想起自己的梦想:创造属于自己的伟业,在深港做一个狗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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