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嫔妃们也纷纷向李渊哭诉,为李建成求情。她们深知,若是李建成被废,自己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她们哭着说道:“陛下,太子平日里对我们都很好,他一定不是有意谋反的。还请陛下饶了他这一次,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嫔妃们的哭声在宫殿中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与此同时,中书令封德彝又在外设法解救李建成,他深知李渊心中所忧,便上表劝说李渊改立太子容易动摇国本,重蹈隋文帝改立杨广之覆辙,只怕天下又将动乱。封德彝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太子之位关乎大唐的根基。若轻易改立,恐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天下百姓也会因此人心惶惶。陛下不如再给太子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以保我大唐的长治久安。”封德彝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和关切,他希望李渊能够慎重考虑,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李渊听后,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最终又改变了初衷,想继续让李建成回长安留守。他心想,或许李建成真的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若是就此废了他,也实在不忍心。而且,改立太子确实可能会引起朝廷的动荡,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这场因夺嫡而引发的风波,让大唐的朝堂和皇宫都陷入了紧张与不安之中。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之间的矛盾也愈发激烈,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斗,在大唐的历史舞台上悄然拉开帷幕,而大唐的命运,也将在这场争斗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德七年(公元624年)仲夏,关中大地被骄阳炙烤得滚烫,蝉鸣在茂密的林间此起彼伏。此时的仁智宫,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在宫殿的主殿内,李渊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李建成跪在殿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将青砖地面洇出一片深色。面对父皇严厉的质问,李建成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双腿微微颤抖着,却强撑着挺直脊背,故作镇定地说道:“父皇,儿臣对天发誓,若有此事,天地不容!若儿臣真有此心,又怎会只身前来仁智宫请罪,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儿臣自知平日扩充东宫势力或许有些操之过急,但绝无谋反之意啊!”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哽咽,眼中泛起了泪光,那模样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渊凝视着自己的长子,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李建成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况且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与杨文干造反一事有关。良久,李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疑虑稍稍消散,说道:“建成,你作为太子,本应以身作则,稳定朝纲,却因扩充势力过于心急,引发诸多事端,致使兄弟失和,此乃大忌!”李建成听闻,如蒙大赦,连忙连连磕头谢罪,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不停地说道:“父皇责备得是,儿臣知错,今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随后,李渊将罪责一股脑儿地推给了东宫幕僚太子中允王圭、左卫率韦挺和天策上将府兵曹参军杜淹。他认为正是这些人在一旁教唆,才导致了这场风波的发生。于是,以教唆东宫官员的不当行为为罪名,将他们一并流放到了遥远的巂州。而那向李渊告发李建成私运铠甲给杨文干的杜淹,也因这背后复杂的局势和李渊对兄弟相争的态度,被一同视作引发这场风波的缘由,踏上了流放之路。
在仁智宫这场风波渐渐平息之时,远在宁州的杨文干却如同一只蛰伏已久的恶兽,趁着局势混乱,于武德七年(624 年)7 月 21 日悍然起兵。他率领叛军如潮水般迅速攻陷宁州,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城中的官吏与百姓们惊恐万分,被杨文干驱赶着出城,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宁州的上空。曾经繁华热闹的城镇,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凄惨之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满地狼藉。杨文干占据百家堡后,妄图以此为据点,与李渊的大军展开对抗,他狂妄地叫嚣着,企图实现自己的野心。
然而,正义之师终究不会被邪恶所压倒。秦王李世民接到消息后,立刻点齐兵马,率领着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军队,如神兵天降般迅速向宁州进发。在宁州城外,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李世民的军队纪律严明,作战勇猛,而杨文干的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在唐军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杨文干见大势已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在众叛亲离之下,被自己的部下杀死。他的头颅被高高挂起,作为叛乱的代价,被传送到长安,悬挂在城门之上,仿佛是这场叛乱的一个惨痛标记,警示着那些妄图谋逆之人。
与此同时,参与叛乱的宇文颖被李世民所擒,押解到了李渊面前。李渊怒气冲冲,眼中满是怒火,大声责问宇文颖为何竟与杨文干一起谋反。宇文颖吓得浑身发抖,面如土色,却死口不承认,狡辩称自己是被杨文干挟持了,才不得已随之行动。
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明鉴,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意。那杨文干突然起事,微臣来不及逃脱,被他控制,实非微臣本意啊!”李渊听后,心中半信半疑,下令对宇文颖严刑逼供,想要从他口中撬出更多的真相。然而,无论怎样审讯,宇文颖都咬定此说法,始终没有吐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李渊深知此事背后牵涉到他那三个儿子之间的争斗,错综复杂,不想再深究下去,免得引发更大的风波。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将宇文颖杀了,以平息众怒。
杨文干事件,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李建成的心头,让他犹如惊弓之鸟。他终于清晰地知道,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李世民也在毫不留情地针对他行事。至于宇文颖是否是李元吉送上的 “神助攻”,李建成此刻真的分辨不了了。自此后,李建成除了对李世民更加忌惮之外,心中竟忍不住滋生出一丝怨恨。他原本不过是想方设法架空李世民所掌握的兵权,削弱其在朝中的影响力,以此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可如今看来,局势似乎已然偏离了他的掌控,有一种互相要命的诡异感觉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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