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吱声儿?没听见他跟我说‘够了’吗?他不管管好邹至乐,反倒觉得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他的人。”
“所以这事儿是实锤吗?”
“不知道,”秦蕾蕾想了一会儿,“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为啥?咱公司不是体系健全的大公司吗?”
秦蕾蕾冲许星野翻了个白眼,“你阴阳人这功夫学的真是快。”
“那不得看我是跟谁学吗?秦老师,您快我讲讲呗。”
“行,老娘我念在你天真可爱,随叫随到,就教你点儿跟着王幸这辈子都整不明白的事情。”
“嗯,您说您说。”
“我从头说啊。咱们公司,有三个业务单元,从产业链顺序来讲,第一部分是贸易业务,负责进口咖啡豆,包括采购、通关,仓储物流,再到对国内大客户的分销。这项业务呢,是巍董当年创业起家的时候就在做的板块,可以说这个公司就是靠贸易做起来的。你可别小瞧这一点,就像品牌基因一样,贸易就是这个公司的基因。”
“原来如此。”
秦蕾蕾滑动车中间的面板,设置了一个目的地,这间餐厅离得并不远,就在两公里外。
“要不我来开吧秦老师,我哪儿能让您又当司机又当老师的。”许星野说。
“别贫,就两公里,三脚油就过去了,你好好听。”
“那辛苦您了。”
“第二部分是咖啡豆烘焙业务,这部分业务是因为大客户的需求已经基本饱和了,而且利润过度依赖这些大客户可能会导致公司抗风险能力差。所以紧跟着就自己开了烘焙工厂,把新鲜烘焙的豆子供应给没有烘豆能力或者说认为自己烘豆效率过低的国内客户。
第三部分业务就是你很熟悉的blueBEAR品牌业务了,品牌业务是近一两年巍董慢慢筹划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上游的生意不赚钱了,而品牌业务,只要能摸索成功,一举三得。考考你,是哪三得?”
“品牌业务肯定是更赚钱,品牌业务的毛利,我凭感觉说啊,肯定是比贸易和烘焙业务赚钱的,毕竟品牌是有一定的溢价能力的。”
“对,第一个得,就是盈利能力有望大幅改善。还有呢?”
“还是从品牌的角度,做品牌就是创造品牌资产的过程,对公司长期的财报表现来讲是细水长流,基业长青的事情。”
秦蕾蕾笑着,“你不愧是学经济的,可以算是第二点。还有吗?”
“抗风险能力更高了,因为毕竟业务变得更多元,而且自己有消化咖啡豆的能力,不需要完全依赖根本就不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下游客户的经营情况。”
“很好很好。”
“但是,蕾蕾姐,我不明白,产业链变长难道不是优势吗?就像王幸经理说的那样,基于这条产业链,我们有能力为门店提供新鲜烘焙的高品质咖啡豆。”
“生意逻辑是没什么问题,每一步业务拓展都是稳扎稳打。”
“那是为什么会爆出来今天的事情?”
“因为有能力不代表有动机,是人出了问题。”
“人有什么问题?是邹至乐这个人喜欢吃猪脑花的问题吗?”
“不是,”秦蕾蕾笑着,“有问题的是对销售团队的管理,你没听说孙总是巍董在做贸易的时候就在身边的猛将吗?你可能没听说过,巍董这人,滴酒不沾。整个对国内大客户的销售业务就是靠孙总做起来的。可以说半个公司的人都是靠孙总在养活。”
“孙总业务能力强这事儿我听说了,我记得池总在门店的时候还说来着,巍董让她多跟孙总学习,孙总早年间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公司一半的人。”
“是,而且你现在能想明白为什么跟池总吃饭的时候,孙总非要在饭桌上压着你喝酒了吗?”
“因为他是靠喝酒站稳脚跟的。”
“话有点难听,但是,他压着你喝酒是因为你没有资格不喝酒。在全公司,只有巍董可以不喝酒,你只是一个市场部还没入职的小兵,你多大脸啊,凭什么不喝酒?”
“您也知道这话难听啊?难听您还说。”
“我可警告你,”秦蕾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出食指,指着许星野,一脸严肃,“虽然你是00后,但是你最好别试图整顿我。”
“我错了姐,我错了,”许星野求饶,“不是,那合着就是孙总有问题呗。”
“孙总有孙总的问题,但不是根源问题,问题的根源是咱们公司的销售什么都能卖。从麻袋装的咖啡生豆、烘焙好的抽真空的规格有大有小的熟豆,再到打成粉的罐装咖啡,再到门店里卖的挂耳包。只要能卖出去,就什么都能卖。”
“这有什么不好吗?这不是很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吗?”
“当然不是。什么都卖是小公司的逻辑。孙总既做大客户业务,又做品牌业务。现在邹至乐虽然名义上负责专营门店,但他可是孙总一手栽培的嫡系,是做大客户生意出来的,他懂个屁的品牌业务啊。把一些快过期的咖啡豆放到门店消化这种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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