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干净,有相对来说比较浓郁的烘烤坚果的风味和焦糖味,淡淡的烟熏味更加凸显了咖啡的甜感。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在这张桌子上表现不错。
半个小时以后,第一轮杯测宣告结束,投票区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着统计票数。
秦蕾蕾和池斯一走到了她身边。
“走,星野,”秦蕾蕾说,“一起去见个人。”
许星野看向了走在秦蕾蕾身后的池斯一。
“杯测怎么样?”池斯一笑着问。
“还不错。”许星野说。她知道池斯一并不关心杯测这件事,她真正关心的是她跟秦蕾蕾交谈的那些事情。
她们三个上了车,池斯一坐在后排,她把窗户拉了下来,看着窗外午后明媚的阳光,若有所思。
车开到沱沱河庄园的开放咖啡空间时,许星野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几乎糊满了泥的车。
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身材瘦削的年轻男人,从店里接了一根水管过来,准备要把这辆泥车冲洗一番。
秦蕾蕾带着两人轻车熟路地上了三层。三层中间的门大敞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站在秦柚柚旁边,看到她们三个走上来,热情地迎了上来。
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袖紧身衣,袖子褪起,露出了半截结实的小臂。鼻子有些宽,眉毛浓郁,鬓发有些发白,笑起来眼睛下面和两侧会突然出现许多层皱纹。
“这是朱可来村的齐村长。”秦柚柚介绍道。
齐村长的双手在他的身前合十,身体微微前倾,他的声线有一种跟他的身材并不匹配的纤细感,“我的手上沾了灰,就不跟大家握手了。”
三个人也都身体微微前倾,点了点头。秦柚柚依次对她们三个做了介绍。
“到沙发上坐吧。”秦柚柚说。
许星野看向了房间中央的那组皮沙发,沙发中间的白色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只厨房用的电磁炉,电磁炉上是一个白亮的不锈钢茶壶,茶壶很大,几乎快要占满整个电磁炉。
茶壶里正在烧着水,电磁炉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电磁炉旁边摆着五个圆柱形的透明塑料罐子,罐子旋盖是棕色的,透明的罐体里装着棕色的细粉,外面贴着一张标签,棕色标签上写着“朱可来咖啡”五个黄色的行楷字。
“这是我们朱可来村的咖啡,我来就是请你们尝尝我们村的咖啡。”齐村长说着,从他身后的一个正方形的挎包里,掏出来三张棕色折页海报纸,郑重地递给了每个人,“这是朱可来村的介绍,朱可来村是整个山南咖啡种植历史最早的村。种植咖啡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
许星野接过折页,折页上一整面,竖排版了“百年朱可来”五个大字,跟塑料罐上的字体和颜色别无二致。
齐村长介绍着朱可来村的咖啡种植历史,从沙发上起身,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咖啡罐递到了坐在他左右两边的秦柚柚和秦蕾蕾手里。两个人接过咖啡罐赶忙道谢。
许星野早在齐村长起身递咖啡的时候,已经同时起身,拿过两罐咖啡,其中一罐递给了池斯一。
“谢谢。”池斯一说着,看了看许星野又看了看齐村长。
一个穿着楼下咖啡空间围裙的咖啡师,端着一只竹制的长方形茶盘走了过来,茶盘上是五只意式咖啡杯,一个砂糖罐和一只带了金属滤网的玻璃茶壶。
“放这儿就好。”秦柚柚说。
咖啡师弯下腰,把竹制茶盘摆在了茶几上,转身走了。
齐村长开始讲述关于朱可来的故事,“当年朱可来村旁边的罗溪村有个王姓的地主,这个地主有一年把朱可来村的74个妇女领到河的上游,卖掉了。村里的人想要打官司把人讨要回来,但是当时周围几个村的先生们都畏惧王地主的势力,不敢招惹他,没人敢接。
后来村人们实在没办法了,从很远的村里找了一个从法国来的传教士,叫德能。德能教父答应了帮忙打官司,但是官司要是打赢了,村人就都要跟着他信教。后来,官司赢了,村人们迎来了德能教父,他出资,村人们出力,在朱可来村盖起了一座教堂。
再后来,因为德能教父喜欢喝咖啡,他去外面开会的时候,从另一个传教士那里弄来两株咖啡树,种在了教堂后面的墙根底下,这就是朱可来村,也是全国最早的咖啡种植记录。”
许星野看着齐村长黝黑的脸,或许是因为对那段历史缺乏具体的感知,她觉得这个故事带有很多演义的色彩,但她还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水烧开了。
齐村长揭开茶壶的盖子放在茶几上,把电磁炉的火关小,拧开了一罐咖啡,撕开封口铝箔,用一柄不锈钢咖啡勺往沸腾的水里舀了几大勺咖啡,半罐子咖啡粉都快被舀进了茶壶里。
“这个粉好细啊。”秦蕾蕾看着罐子里的咖啡粉。
“对的。我们朱可拉的传统制咖啡的技法,是用石磨撵豆子。撵出来的豆子要跟面一样细。”齐村长继续往茶壶里加着咖啡,直到最后把一整罐咖啡都已经见底。他小心翼翼地用把勺子伸进茶壶里,搅拌着咖啡,“因为已经有百年种植历史,我们村喝咖啡保持着德能教父当时传下来的技法,家家户户都这样喝。生豆晒好以后,用铁锅焙炒,炒好了用磨撵成粉,再像这样放到茶壶里面煮,喜欢喝浓一点就多加点粉,喜欢淡一点就少放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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