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醉仙阁内一片寂静,唯有零星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易凡和老秦从外面匆匆归来,身上还带着夜色的寒气。他们大步走到阁内的酒桌前坐下,老秦用力一拍桌子,喊道:“伙计,上酒!今晚得好好喝几杯!”
伙计睡眼惺忪地从里屋走出来,脸上满是不情愿,怯生生道:“二位大爷,现在都半夜了,小店都歇下了,酒坛也都封了......”
易凡摩挲着杯沿的裂痕,片刻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震得酒液飞溅:“我既敢杀他儿子,就没想过退缩。大不了——”他眼底燃起锐利光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大小姐盯着他的眼睛,忽而展颜一笑,这笑容比月光更清冽几分:“有趣。”她起身时广袖扫过酒坛,“那就拭目以待,看你这小蚂蚁,能翻出多大风浪。”说罢,踏着满地月光,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回廊尽头。
皇宫医事
老秦将酒杯轻轻搁在桌上,压低声音道:“明日一早,我便带小七回宫给皇后瞧病。这一路凶险,你独自在外,务必小心。卿儿和清许两个丫头,便托付给你照应了。”易凡神色凝重,轻轻点头:“也不知小七的医术是否能行......老秦,你千万要护她周全,平安归来。”老秦爽朗一笑,拍了拍易凡肩膀:“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她出半分差错。”
二人彻夜长谈,窗外天色渐亮,泛起鱼肚白。老秦匆匆洗漱完毕,便催着易凡去唤七安。彼时七安刚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望见易凡的瞬间,猛地想起今日要入宫之事,眼眶瞬间红了,拽着易凡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小凡,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我心里直发怵。”易凡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想着让她独自前去,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便点头应下。
二人寻到老秦时,兽车已在醉仙阁外候着。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巍峨的皇城。踏入皇宫,朱墙金瓦气势恢宏,七安却愈发紧张,脚步都有些发虚。老秦见状,温言安抚:“别怕,小姑娘,妖皇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可说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七安咬着嘴唇,强撑着跟在老秦身后,往皇后寝宫而去。
易凡留在殿外等候,七安则跟着老秦进了内室。寝宫内,皇后虚弱地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如纸,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气息微弱。妖皇立在床边,神色凝重:“皇后这般萎靡不振已有数月,太医院束手无策,也查不出病因。”七安定了定神,先是仔细观察皇后的面色、舌苔,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片刻后,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声音虽轻却透着笃定:“陛下,我需为皇后施针,还请您暂且回避。”
妖皇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为何?”七安紧张得手心冒汗,却仍硬着头皮道:“我的施针之法异于寻常,恐惊了陛下。您若执意留下,还请不要随意打断。”妖皇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轻笑出声:“好,朕便信你一回。”说罢,带着一众侍卫退出殿外,却将手按在剑柄上,目光紧紧盯着殿内动静。
七安不敢耽搁,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手法利落地点在皇后身上一百零八个穴位。紧接着,她突然拔下头上发簪,猛地刺入皇后心口!妖皇瞳孔骤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强忍着未动。只见黑血如喷泉般涌出,场面骇人。就在众人以为要出变故时,奇迹发生了——原本病恹恹的皇后竟猛地坐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你是何人?为何伤我!”七安赶忙扶住皇后,一边熟练地为她止血,一边解释:“皇后娘娘莫怕!我是药师,受陛下所托前来为您医治。您体内淤积邪毒,唯有此法才能逼出......”
皇宫留客
皇后轻咳一声,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唇角勾起笑意:"小神医果然有两把刷子,我这胸口憋闷的感觉,竟一下子散了。"她皱着眉嗔怪,"只是这针法又痛又麻,倒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
七安蹲在榻边,灵巧地将银针旋了半圈,狡黠笑道:"那是娘娘刚才突然坐起,牵动了银针。不过无妨,毒素清得差不多了,再静养两个时辰,保准能下床走动。"皇后将信将疑地重新躺下,只觉周身麻酥酥的,像有股暖流在经脉里游走,不多时竟真觉得神清气爽了几分。
她一把拉住七安的小手,眼中满是喜爱:"好丫头,你这手绝活,留在宫里当我的专属医官如何?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七安慌得直摇头,发梢扫过皇后手腕:"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家里人还等着呢。您真觉得身子好些了吗?小凡和老秦还在宫外等我......"
话音未落,妖皇已大步踏入内殿,龙袍扫过门槛发出簌簌声响。他抬手示意七安起身,面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笑意:"小神医莫急。等皇后彻底痊愈,朕设下宴席好好答谢。至于你那朋友......"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深意,"朕已命人传话,让他先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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