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制板厂后面,有一工棚,工棚建在一处遗弃的采石场上,脚手架搭的棚支着石棉瓦,三面炕席围着悬崖峭壁,一个半掩的炕席门有一长长的铁链子锁着,他们顺着门缝走了进来。
里面有许多木杆支着棚顶,杆子四周有几台布满了灰尘、木屑的机器,想是工人放假匆忙没有时间收拾。
灰暗的工棚里,周山看见一圆形的铁板,跟手一般大,中间有好几个不同几何图形的孔,大家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什么。
吴权也捡到一个像钻头一样的东西,只是,它不像厂里的钻头,一个尖两条刃,而是四个外尖套着中间的三条刃,大家看了看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随手放到机床上。
工棚东靠近岩石有一处炕席坏了一个大口,他们钻了过去,前面是挖土制砖的场地,场地东南都是秃山。
李风顺指着前面说:“转过去山后是采石场,那有好多房子,他们住那里,那边的山,一半多都采没了,有好多好多的大石头”。
继续向前走,无数的黑灰覆着薄雪,看似平坦的地上,满是陷阱,很快,他们的鞋粘满了泥巴与雪。
周山不想走了,他说:“鞋脏了,妈妈会打的。不看了,回去了!”
周山往回走,吴权跟着周山,李风顺、高文革也跟着往回走。
几辆车从远处驶来,车轮滚滚,扬起的尘土直扑向高文革,一下就迷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抬手揉着,眼里满是难受。
吴权赶紧上前扶住他,四人跳下护坡,往河边走去。
寒冬时节,河水冰冷刺骨,靠山阴的水面结了层薄冰,在黯淡光线里泛着冷光。
吴权扶着高文革蹲下,先用河水清洗他的手,又捧起水帮他冲洗眼睛,还轻轻对着他眼睛吹气。
不远处,李风顺和周山在冰面上走着。“咔咔、咔咔”,每走一步,冰面就清脆作响。
李风顺一边走,一边跟周山讲自己做的梦:“我梦到个怪地方,有个大家伙,叫大嘴怪。”
周山听得入神,忍不住问:“大嘴怪不吃小孩,为啥都说它吃小孩?”
李风顺顿了顿说:“没人真见过,那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周山一脸惊讶,停下脚步:“几万年前的事你都知道,太厉害了!”
李风顺摇头,望向远方:“有些事,我好像经历过又忘了。不过这个梦,让我想起好多以前的事儿,像这山上的房子,还有大嘴怪。”
说完,他又抬脚,继续在冰面上前行,每一步都伴着冰面破碎声,仿佛在叩问被岁月尘封的记忆。
“山上还有房子,我怎么看不到,在哪?”
“现在没有了,是以前,几万年前的事。”
“你真的太厉害,知道事都是几万年前的事,太厉害”!周山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李风顺。
吴权喊着他:“回家吧。”
走在路上,周山问:“是先回家吃饭,还是先去看贾新艺练武?”
“先吃饭,练武的也得吃饭,吃完饭写作业,写完作业出来去看贾新艺练武行不行?”
贾新艺上午练了许久,妈妈让温老师今天多教一会。温利喜知道这个人情要做的,也就答应了。
温利喜教学很用心,星期日来了不少学武的,大家一起学习,互相比着也没有觉的太累。
午前休息时温利喜告诉下午三点半再炼。周山、吴权不知道,来到练武场没人,就到贾新艺家去找。
贾新艺看见他们,就说:“走,到练武场,看看我的武艺。”
来到练武场,周山、吴权蹲在边上,贾新艺半蹲打了几个空拳,又站起来踢了几下高脚,又像猫一样走着圈...
天暗了,大家回家了,吃晚饭时周山的爸爸周贵玺胃痛。周贵玺到了三线经常胃痛,饭前饭后,时常会吃几片胃安片。
三线从奎龙调过来的许多职工都胃痛,锦海这边供应的细粮太少。肉、蛋、奶供应的更少。
有猎枪、会下兔子套的还可以,多数人家只有过年才能见到肉。周贵玺胃痛严重时,赵村生产队饲养员给了他一碗羊奶,告诉他这玩意管事,周贵玺喝下奶后感觉胃痛减轻许多。
过了两天他找到饲养员想买点羊奶,饲养员告诉他,这羊产奶太少,喂小羊还不够呢。奶没买到,但饲养员告诉他,赤峰那边有好羊。
他想什么时候有时间到那边看看。
巧了,上班时,领导安排他跟那国光去赤峰出差,单位有一外协产品完工需提货。
临走时,他特意多借些钱。
提货回程,在一村里吃午饭时,他注意到主家的大奶羊带着三只小奶羊很可爱。
那国光累了,跟这主家说了,去睡午觉了。周贵玺与主家算饭钱时说:“你家这羊奶子不小,这种羊是不是容易得病呀?”
“那有这种说头,奶子大就得病?没有的!再有我这羊不是一般的羊,这羊是我儿在农科院带回来的,这羊是从新西兰进的优种,你看这大羊,国内第二代纯种,大羊的双乳多大,一天产奶十五斤…”主家说起他的羊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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