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价值连城的云锦被毫不留情地丢在床尾,皱皱巴巴地堆叠着。
林婵拢起小衣,不满推他:“臣妾发髻都乱了,拾夏梳了好久呢。”
萧晏川垂睫,作势又要覆来:“乱都乱了……”
她大惊,连忙拉上锦被,一手抵住他唇:“时辰还早,陛下应有公务处理,臣妾该告退了。”
萧晏川捉住她手腕,耷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在她掌心轻舐一下。
林婵下意识想缩手,但被他捏着,竟动不得。
她羞恼:“陛下!”
萧晏川嗤笑一声放开她:“好,不逗你了。”
他将人重新揽入怀中,林婵僵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规规矩矩后,才放松地靠了进去。
靠进去后,她还悄悄把手心往他衣上蹭蹭。
萧晏川只当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两人都没开口,林婵半躺在他怀里,拨弄他衣上的系扣,尽管安静,却并不感到无所适从,反而惬意。
躺了一会儿,她眼睫半垂,竟有些困了。
昨晚睡得不早,今儿又早起应付过一群人,刚又折腾了一番……
林婵闭一闭眼,眼角泛出一点泪花。
“累了就休息会儿,孤在这儿陪你。”
林婵挣扎着清醒:“……陛下还要批折子,哪能就这么陪着臣妾。”
他轻揉了揉她耳垂:“无妨,孤让他们将折子挪进来就好。”
林婵低低“唔”一声,漾着困意问道:“陛下还是没下旨意吗?”
她问得没头没脑,萧晏川却心知她说的是王氏之案。
他在她额间轻啄一下:“再等等,就快了。”
林婵胡乱应一声,这才放松睡了过去。
…
她是被萧晏川轻轻晃醒的。
林婵皱眉翻了个身,企图往被子里钻去,又被他提溜回来。
“起来,用过午膳再睡。”
“本就体虚,再不按时吃些,还想不想养好身子了?”
林婵迷迷糊糊应过几声,大约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就又翻身回来,滚进他怀中,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但眼睛还是诚实地闭在一起。
萧晏川无奈又觉好笑,认命地将人抱坐在怀里,给她穿回衣裙。
至于头发……他哪会挽发,萧晏川沉默地看了会儿她散乱的青丝,还是唤陈全将拾夏叫进来。
拾夏动作轻柔,萧晏川怀中温暖,挽发的时候,林婵竟又睡了一会儿,等忙完之后,才重新醒过来。
她尚且迷糊着,只当自己还睡在床上,下意识唤他:“承洲……”
耳畔响起一声低咳,腰间被人轻拧一下,林婵陡然清醒过来,睁眼时,对上一旁的拾夏要笑不笑的眼神。
她默默坐直身子,清一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没事儿了,你下去吧。”
拾夏忍笑应是,退了出去。
瞧着人走远了,林婵才气恼地回肩扑他:“你都不提醒我!”
萧晏川轻顶了顶唇角,失笑:“孤哪里没提醒?”
他握住林婵不甚老实的手:“乖,先别气了,去用膳吧。”
林婵不会承认自己被他一声“乖”念得酥了一下,身后细细颤栗,一径没入脑海。
她不承认,可眼神还是诚实地躲闪几分。
“嗯……嗯,好吧。”
她胡乱应着,抽回手提裙往外走去。
怀中一空,萧晏川抬了抬眉毛,看着她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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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婵在,一向少食的萧晏川也多吃了些,将陈全看得感动不已。
午膳结束后,熏风正暖。
林婵也不困了,她眯眼立在廊下,任暖阳洒落,照得浑身融融。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婵回眸,顺势就挽住了萧晏川的手臂:“陛下,陪臣妾出去走走吧?”
眼下已是五月末,天气渐渐热了,但因前阵子落了雨,又凉快了些许,还能去外头玩玩儿。
萧晏川闲闲应:“想去哪儿?樊川,曲江,还是终南山?终南山也行,顺便选一处你喜欢的住所,到避暑时就住进去。”
林婵微微张着口,沉默片刻后轻轻拉拽他衣袖晃了晃:“臣妾其实,就想去御花园转转。”
萧晏川别过视线:“……也可。”
林婵轻笑,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知道陛下好意啦,日后得空再同去吧。”
萧晏川轻轻嗯一声,似乎还有些别扭。
林婵刚想再说点什么,陈全过来禀话道:“启禀陛下,卫统领求见。”
她听着,转身就要往殿里走,却被萧晏川拉住。
“让他过来吧。”
卫安一瘸一拐走入,当日之事他们难免责罚,那几个奉命该保护林婵的手下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相比起来,他已经好很多了。
见着林婵就站在一旁,卫安也只怔一下,便从善如流禀道:“太后一行已在相国寺安顿下,依照陛下吩咐,属下已将人手安排妥当,不会让任何人或事进出太后居处。”
“端王这些时日只同几个纨绔见面同游过,其余时间皆在府中,端王府亦不曾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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