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柳贺的尸体放在棺材里,他的面前只有柳戚跪在那里。
“湛俞。”
柳戚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了亲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姑姑……”
柳月缦将人揽入自己怀中,这个时候的柳戚才真正像一个十八岁失去了父亲的小孩,而不是一直强撑主持山庄事务的少庄主。
“姑姑,我没有阿爹了……我没有父亲了……”
柳戚的哭声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身体前倾。
要不是柳月缦拉住他,他似乎都要瘫倒在地,哭声中夹杂着大声的抽泣声。
每一声都像是在呼喊着心中的痛苦与哀怨。
年长者依旧伤心但这个时候还是要稳住情绪安慰面前的少年。
“阿湛乖,姑姑在呢……姑姑在……”
等柳戚情绪缓了过来,把他交给了祝昀崇,她走向了前面的棺材。
一步。
一步。
棺内柳贺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阿川……”
柳月缦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嘴唇颤抖着,嘴角下撇,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被痛苦扭曲。
泪水在眼眶中积聚,像是决堤前的湖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窗外,寒鸦在枯枝上哀啼,声音凄厉,划破了寂静的天空。
明明还是春天,此时的风却有些喧嚣。
远处的山峦被一片阴云笼罩。
天地间仿佛都被一种沉重的哀伤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月缦很快整理好情绪,对着孟溪兴说:“这次能找到凶手听说那位医痴姑娘帮了很多,她还在庄内吗?我想亲自感谢她。”
几个人都看向被点名的祝槿,柳月缦和祝崇看见她,瞳孔收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又马否定了。
“姑娘你……”
“阿娘,阿爹,是我,我回来了。”
祝槿摘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了她的容貌。
柳月缦两个人心跳陡然加快,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喊却又一时语塞。
双脚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祝槿向他们一步步走近。
三个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眼眶迅速泛红。
祝昀崇率先打破僵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阿云,欢迎回家。”
柳月缦的嘴唇嗫嚅着,半晌才说出话来:“阿云,这么多年你……”
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
三人紧紧相拥,那拥抱中饱含着多年的思念与无数个日夜的期盼。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抑制不住的啜泣声。
而在场的除了礼遇,祁夜行,迟浅三个人,其他的早就愣住了。
医痴竟然是祝家大小姐,祝槿?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祝家的?”
温荼看着旁边神色依旧的三个人问道,礼遇点点头。
“那你们怎么不说?”
“你们也没问啊!”
温荼,江陵,段芜三个人看着面前这副场景实在有些愣住了。
他们实在没想到儿时只有一面之缘的阿云姐姐竟然一直在他们身边。
祝槿他们三个人这才走到了温荼他们面前。
“祝叔,柳姨,卿云姐姐。”
四个人齐声叫人,祝槿倒是笑了,怎么前几天没见他们这么乖呢?
“旁边这四位是?”
祝昀崇他们注意到旁边礼遇四个人,祝槿向自家父母介绍。
“这位是礼遇,这位是沈临,这位是祁夜行,这位是谢沉,也是九痴里的棋痴,书痴,剑痴和阵痴”
听到祝槿的介绍,祝昀崇两人眼睛一亮,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祁夜行和谢沉的名号他早有听闻,但这礼遇……
祝昀崇觉得面前的这位少女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却说不上来到底在哪里遇见过。
还有沈临,周围似乎泛着一层金光将她的所有遮挡,让他完全看不透。
“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跟着浊清他们叫我们祝叔和柳姨吧。”
“祝叔,柳姨。”
春分时刻,昼夜平分,阴阳平衡,亦是生命轮回的崭新起点。
这次比武大会潦草结束,礼遇他们也都该离开了。
“你们接下来去哪里?”
“陵星。”
陵星城,位于玄凛皇朝边境地带的一座城,而朔月教便坐落其中。
这次凶手找到了,可是帝阙印下落不明,线索到朔月教就断了,想要找到帝阙印,还是需要去朔月教看看。
“你们两个人是为什么要帝阙印?”
温荼他们都有宗门家族要求去寻找帝阙印,可祁夜行一没宗门,二没家族的。
他可不相信他们两个是真的为了那还不知真假的军队去的。
礼遇两手一摊:“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虽然是清徽门的,但也养不起两个人啊!平时只有接点悬赏咯!还能为什么?”
“你们接的是哪家的悬赏?”
“黄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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