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很大,东坡在朝鲜,南坡在长白县,西坡在松江河镇,北坡在白河镇。
最终方位还是黑瞎子定的,他都服了,梁川一问三不知,去哪找?谁来找?怎么找?
现在仨人出门还是得伪装一下,说危险也挺危险,毕竟就黑瞎子这常年在张启灵身边的人,早就被划分到严密监控的范围内了。
说安全也挺安全,毕竟“张启灵”已经被关进疗养院严加看守了,黑瞎子作为张启灵的朋友,那首先得去救人吧,任谁能想到这时候仨人直奔长白山呢。
火车上,乔装打扮后的黑瞎子和张启灵靠在一起闭目养神,梁川这人嫌狗厌的又欠欠地去找人唠嗑了。
山海关俗称天下第一关,有句话是,过了山海关就是回了家,到了东北我去谁家不能对付一口。
过了山海关,火车上明显热闹起来了,大姑娘小媳妇,念叨念叨家里老爷们。
梁川看着脸嫩,这边一口一个姐姐,那边一口一个大哥,硬生生靠着嘴甜挤在人堆里,左手地瓜右手红肠。
瓜子花生红肠烤地瓜,一路烟尘味儿伴随着唠嗑声,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妹儿啊,你哪儿人啊……瞅瞅这俊的……我那大侄儿长得可板正了……”
“诶呦,不是姐姐说你……那咋了……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老弟,你这是上哪啊……下了车去大哥家安排你一顿……那必须给你整好啊!”
梁川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说,多少有点东北炕上盘腿唠嗑那味了。
“姐,真不是我说,咱不行就离……咱还差那个事了?”
“老弟,有没有对象呢……诶,竟说那个外道话……姐给你介绍介绍……”
“姐,我这家庭条件不行啊,不能嚯嚯人家好姑娘,这家全靠我啊!看我那大哥……瞎啦,我老弟又是个哑巴,小时候烧傻了……”
“哎呦,老弟你这爹真不是个揍性,人咋能这么畜生呢,嚯嚯人家仨好姑娘了。”
“这老逼登就是死的早啊,可怜你这么个半大小伙子还得照顾家里,哎……”
这婶子边说还边捶胸顿足,啪啪拍的桌子直响,周围一圈人听的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那畜生爹弄死。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川子他爸早年在四九城认识了第一位妻子,生下了老大,结果大儿子眼疾治不好瞎了,他爸跑了。
后面碰到了他妈,他妈身体不好,孩子出生就人走了,他是乡里乡亲拉扯长大的。
然后他爸又找了第三任妻子,生下了老三,小时候发烧烧傻了,又是个哑巴,命老苦了。
唯一健康的他苦苦支撑这么一家,这不是想着出来给他大哥和三弟看病嘛。
“这孩子过的也太苦了……”
有些个共情能力强的姐姐妹妹们已经背过身偷偷抹泪了。
梁川笑的腼腆,摆摆手并不在意,“不辛苦命苦……”
还没下火车,车厢里基本都知道这命途多舛的哥仨了。
造孽的爸,早死的妈,瞎子的哥,傻子的弟,坚强的他,苦苦支撑破碎的家。
黑瞎子和张启灵早就在车厢里热闹起来的时候就清醒了,那愣是没敢睁眼,生怕大哥大姐太热情,非要照顾他俩。
硬生生挺到梁川揣着一兜吃的回来,俩人脑门青筋直跳,睁开眼睛透露着危险的光。
黑瞎子一脸狞笑,张启灵面无表情,俩人迅速拉过梁川把他夹在座位中间。
“二弟是吧!”
张启灵没说话,脸上骂得可脏了,直接伸手掐住梁川的命门。
他们打架既可以张弛有度,也可以偷偷暗下黑手。
梁川坐在俩人中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脸红脖子粗。
腰上的软肉被拧了一圈,脖子上搭着温热的发丘指,脸都疼变形了,愣是一声没敢吭。
下了火车还有人一脸心疼的跟哥仨告别,拍拍梁川的肩膀,叹着气走了。
黑瞎子和张启灵俩人黑着脸,拽着梁川就往小道走,咬牙切齿的说道。
“走吧,亲爱的二弟!”
“走吧,二哥。”
梁川心虚的一缩脖子,转念一想,又支棱起来了。
外面龙傲天男主都是这个配置,他过过嘴瘾怎么了!
火车转路到通化再转汽车到二道白河镇,这一路不着消停,下了汽车之后俩人按着梁川就是一顿暴揍。
无他,手痒而已。
这一路走走停停,实际上并不知道终点在哪。
经过几天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山脚下,在附近的村里安置休息几天,等彻底上山可就没地方休息了。
这里偶尔会有自驾游的游客,所以村里人见到外人也不惊讶。
梁川好奇一路了,看着他俩跟之前相处也没有区别。
所以之前跟哑巴胡说八道的事,这哑巴是信还是没信啊?
只有黑瞎子切身体会到哑巴的不对劲,哑巴什么时候这么关注过他的事。
趁着出来跟村里人买饭,跟哑巴交代一下让他休息,黑瞎子夹着梁川的脖子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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